非出身書香門第,怕是難與孩兒琴瑟和絃。”
“傻孩子,汝當聯姻就是娶個小娘子與汝一起彈彈琴唱唱曲?聯姻看得是親家的實力。現下汝兩個兄長皆有兵權在手,唯獨汝僅代掌鄴城一城之地。閻柔雖出身貧寒,但其手握烏桓、鮮卑重兵。為娘不為汝找給有兵權的岳父,難道還去找個腐儒?況且汝兄袁熙向來不與閻柔交好,汝娶閻氏之女還能伺機插手幽州事務,何樂而不為乎?”劉後語重心長地向袁尚勸說道。可眼瞅著兒子依舊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劉後不禁嘆了口氣道,“尚兒啊,為了前途,汝就先忍忍娶了那閻氏之女再說。汝若覺得此女不合汝性子,日後大可娶一心儀女子為平妻與汝琴瑟和絃。”
袁尚見一向強勢的母親說到這份上,心知這閻氏之女自己怕是要娶定了。想來早前逢紀在自己身邊之時,尚能替自己說服母親。而如今隨著逢紀、審配等人南下,自己身邊竟連個有分量的謀士都沒有,這讓袁尚頗感為難。
其實之前在得知田豐被押解回鄴城之後,袁尚還暗暗高興了一把。雖說田豐一直以來都對他不待見,可若是自己能在田豐落魄之時雪中送炭,或許真能將其打動也不一定。可誰知當袁尚親自趕往碼頭迎接田豐之時,得到卻是田豐所坐船隻在黃河沉沒的訊息。心有不甘的袁尚之後也曾派人在黃河沿岸打撈了一番。但除了一些船隻殘骸之外,並沒有任何收穫。
劉後眼見兒子依舊耷拉著腦袋默不作聲,當即黛眉一豎呵叱道,“尚兒”
袁尚被劉後如此一喝,無奈之下只得拱手應答道,“孩兒遵命。”
這一頭的袁尚被母親劉後逼得娶右度遼將軍閻柔的女兒為妻,那一邊作為烏桓第二大部族首領的蹋頓正帶著一票人馬同張遼所率的一千騎兵穿梭於遼東的白山黑水之間。雖說袁紹在鄴城稱帝已將近一年,但中原如火如荼的袁曹大戰卻並沒有影響到遼東等地。本來嘛,漁陽郡以東地區向來就被中原漢王朝視作蠻荒的不毛之地。對蹋頓這樣的胡人首領來說,中原由誰做皇帝並不重要。只要能保證他的領地享受與中原地區通商的便利,並且允許烏桓人在世居的土地上保持本民族的生活方式,那這人就是烏桓人的朋友,蹋頓的盟友。因此相比號稱一統四州的大陳皇帝袁紹,蹋頓反倒是與錦西城眾將的關係更為密切一些。
須知經過一年半的經營,而今的錦西城已經成為了連線遼東地區與中原地區商貿的重要樞紐。每個月都有大量的食鹽、布匹、瓷器、蘗酒從陸海兩路彙集到錦西港,其中絕大部分會由遼東屬國的烏桓部落轉輸到北方的草原腹地以及東方的密林深處,用以換取馬匹、牛羊、東珠、皮草等土特產。蹋頓作為遼東屬國的實際統治者,不僅依靠掌控錦西與北方遊牧部落的商貿賺取了大筆財富,同時也藉此提高了他在烏桓,乃至草原各部落間的威信。
然而正所謂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隨著遼東的天氣漸漸轉涼,遼東屬國境內突然冒出了數批膽大妄為的馬賊。這些馬賊不僅劫掠來往來的商隊,就連面對蹋頓的直屬商隊也照樣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此外這些馬賊似乎還很清楚,遼東屬國的財富來自錦西城,而非國都昌黎城。因此幾次三番都想接近錦西城。眼瞅著這些馬賊已然對遼東屬國的貿易根基產生的威脅,無論是蹋頓,還是錦西方面都不能就此坐視不理。於是在進入九月之後,蹋頓便與張遼一起組織了一支聯合討賊團在遼東四處清剿馬賊。
“張都尉,看來吾等只能追到此地也。”蹋頓一扯韁繩在寬闊的遼河前停下了追擊的步伐。
“蹋頓大人何出此言。種種跡象都表明,那夥馬賊就在河對岸”張遼遠眺著對岸茂密的森林不罷休道。隨著北平、遼西兩郡陸續向蔡吉效忠,如今的張遼已然官拜遼西郡都尉。當然他大多數的時間還是與龐統一同率部駐紮錦西城,以保證錦西港的安全。
蹋頓見張遼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模樣,便揮鞭指著遠處連綿的群山解釋道,“張都尉,並非本大人不想斬草除根。只因過了此河就是夫餘國的地界,吾等若貿然越界追擊怕是夫餘人不會善罷甘休。”
張遼聽蹋頓如此解釋,不由皺起了眉頭道,“蹋頓大人之前曾說過那些馬賊皆是夫餘人,其在吾等的追剿之下會逃回母國本不足為奇。夫餘國若是有王法就該協助吾等追捕馬賊還是說夫餘國本就與這些馬賊有瓜葛?”
“照如今的情形看來,怕是正應了張都尉的揣測。”蹋頓苦笑著點了點頭。
蹋頓這麼一說,算是徹底激起了張遼血氣,卻見他一揮長槊殺氣騰騰地說道,“既是如此,那吾等就更該越境緝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