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攻,向東郡太守臧洪求援。臧洪連夜赤著雙腳,大聲痛哭著請求袁紹發兵解救張超急難,袁紹怕影響與曹操的關係,不肯發兵。臧洪又請求自己率領東郡的人馬去救搖,袁紹也不允許。最後雍丘被曹操攻陷,張超自殺,他的全家老小以及內外親屬被曹操全部殺死。臧洪因此怨恨袁紹起兵反叛,袁紹聞訊後發兵包圍東郡。這場仗前後打了一年多,臧洪在城內糧食吃盡之後,甚至殺死了自己的愛妾來讓將士分食。城中更是有將近七八千人因飢餓而死。最終,臧洪城陷被擒,當眾怒斥袁紹,被袁紹處死。臧洪的同鄉名士陳容當時也在場,本想勸阻袁紹,卻最終被袁紹一併處死。直至今日沮授的耳邊還常回響起陳容就義前所說的那句,“仁義豈有常,蹈之則君子,背之則小人。”
確實,誠然為小小的雍丘破壞袁曹聯盟不值得,誠然東萊的富庶令人垂涎三尺,誠然身為諸侯不能感情用事。但袁紹為了自己的利益,對下屬如此薄情寡義,終究是要喪失人心的。更何況蔡吉不是臧洪,東萊也不是東郡。倘若此次的事處理不當,主公袁紹名聲掃地是小,被呂布吞併青州是大。
想到這裡,沮授當即與田豐交換了一個眼色。後者則心領神會地上前向袁紹進言道,“主公息怒。眼下當務之急是要讓大公子儘快從濰水撤軍,如此這般方能讓蔡安貞回東萊安心抵禦呂布。”
許是發洩得差不多了,袁紹稍稍順了口氣之後,點頭道,“撤軍當然要那混小子撤軍。只是以蔡安貞一己之力能抵擋住呂布?可要派一路兵馬趕往東萊為其助戰?”
“恕授直言,經過大公子此番一鬧,怕是蔡安貞已不敢再讓袁軍進東萊矣。”沮授跟著拱手作答道。
袁紹聽沮授這麼一說,先是一怔,跟著便假意輕咳一聲,訕訕地說道,“即使如此,那就讓顏良領一路兵馬進駐青州,一旦蔡安貞潰敗,就立即進軍東萊抵禦呂布。”
然而一旁的田豐卻皺眉搖頭道,“不妥。主公此舉怕是會引起蔡安貞誤會。”
“誤會什麼?”袁紹長眉一挑,提高了嗓門道,“吾乃是出兵救援東萊,又不是要她蔡安貞的命。”
才怪兒子前腳剛同人兵戎相見,老子後腳就換一路人馬守在人家籬笆外,這不是擺明了想要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想那蔡安貞又不是傻子,怎麼會不對突然冒出的顏良部嚴加防範。沮授與田豐眼見袁紹直到此時還在打東萊郡的主意,不禁在心中暗歎,主公這次真是利令智昏了。就算真想趁蔡呂之戰坐收漁翁之利,也不能用如此明目張膽行事。若是因此把蔡安貞給逼急了,使其轉而投靠呂布,那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過這樣的話是不能直接同袁紹挑明的。因為袁紹是個好面子的人,哪怕他真知道自己錯了,也會為了面子而死撐下去。所以這會兒的沮授只能換一種方式向袁紹勸說道,“主公明鑑。冀州不久之後就要出兵征討公孫瓚,倘若此時調走顏將軍勢必會影響幽州之戰。更何況,青州還有儁義將軍坐鎮。蔡安貞若真頂不住呂布的攻勢,主公大可讓儁義將軍領兵救援東萊。畢竟儁義將軍在名義上尚隸屬東萊,其出兵東萊天經地義。”
果然袁紹一聽沮授提起了征討公孫瓚一事,當即就打消了增兵青州的念頭,“罷了,那就讓張頜見機行事。”
“主公英明。”好不容易說服袁紹的沮授適時地奉承了一句之後,又跟著進言道,“然光是如此還不夠。大公子此番非但有功不賞,還為一己私怨而擅起干戈攻擊有功之臣。主公若是不懲罰大公子的話,怕是會讓天下人詬病主公賞罰不明,忠奸不分。”
“罰。一定得罰。就扣其一年俸祿,命其在平原思過,不得出城。青州政務交由別駕劉獻暫領。”袁紹毫不猶豫地下達了對袁譚的處罰。
可在沮授與田豐聽來,袁紹的這種懲罰根本不痛不癢,難以起到收攏人心的目的。於是田豐立馬不罷休地進言道,“主公,大公子羞辱功臣在先,攻擊友軍在後。光是扣俸禁足,不足以服眾。豐以為大公子若想彌補過錯,須得向蔡安貞負荊請罪才行。”
“負荊請罪?”袁紹皺起了眉頭,撇嘴道,“其實這一次的事也不能全怪譚兒。郭圖身為軍師未能阻止其肆意而為也有罪責。”
沮授見袁紹開始為袁譚找替罪羊,心知自家主公這是為了袁家的面子不想讓袁譚太過難堪。雖然沮授對郭圖在青州搞的那些小動作也很不滿。但說到底青州的簍子終究是袁譚自己捅出來的。就算郭圖沒有推波助瀾,袁譚若是執意羞辱蔡吉出兵東萊,試問除了袁紹本人又有誰能阻止得了譚公子。沮授只得退而求其次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