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地都流露出了懷疑的神色,鍾繇又自信地補充道,“十日·十日內,平陽之局定生變化。”
就在鍾繇信誓旦旦地向手下部將保證有辦法對付馬騰之時。位於平陽以西的馬軍大營中迎來了一位說客—-—新豐令張既。張既,字德容,馮翊高陵人,此番受鍾繇所託,特來馬軍大營遊說馬騰投曹。一個堂堂的縣令放棄優越安定的生活·跑來敵營遊說敵將,這在許多人看來都是一件瘋狂的事。但對張既來說,卻是一次難得的揚名立萬的機會。話說張既不僅出身寒門,而且還是庶出,低微的身份讓他往往要付出比他人多出十倍甚至百倍的努力,才能得到世人認同。十六歲時張既便在馮翊郡擔任門下小吏,後來屢次升遷,直至升做現在的新豐令。可以張既的背景與出身,一縣之令已是極致。他若再想往上升,就必須立下實打實的功勞。所以鍾繇一經提出要遊說馬騰,張既便毛遂自薦地接下了這份既危險又富有挑戰的差事。
“吾家主公要見汝。隨吾來。”一個身材魁梧的西涼校尉打斷了張既的思慮。
但張既並沒有在意對方的無禮,而是拱了拱手,大方地隨那校尉徑直來到了馬騰的中軍大帳。眼下各路兵馬雖齊聚平陽,令這座古關內外劍拔弩張,可此刻馬騰的軍帳之中卻是另一派春意盎然的景緻。但見偌大的軍帳之中,兩名身著薄紗的胡姬正和著靡靡之音翩翩起舞。在軍帳的一角兩個小廝正專心致志地烤著一隻半熟的羊羔,四溢的肉香瀰漫了整個帳篷,令人忍不住垂涎欲滴。
馬騰就坐在軍帳的首座享受著美酒、美女與美食。在他的左手邊坐著一個面板白皙,面容俊朗的年輕將領,想來應該就是傳言中了馬騰長子馬超。右手邊坐著一個年約四十,身材幹瘦的中年男子,看樣子像是馬騰的心腹部將。然而馬騰父子等人對被領進軍帳的張既卻是熟若無睹,兩雙銳利的丹鳳眼中似乎只有那兩名婀娜多姿的胡姬。
張既心知這是馬騰父子在故意給自己來下馬威。為了掌握談判的主動權,他當即信步走到烤羊前,自顧自地取了一把匕首,割下一片已經烤熟了羊肉吃了一口,連聲讚道,“好肉。”
馬騰父子見張既如此做派,終於停止了觀賞歌舞,轉而雙雙交換了一下眼神。而張既則無視二人的反應,又徑直走到一張食案前,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並舉起酒杯向一旁的侍者呼喝道,“上酒。”
待見侍者沒有反應,張既便直接從對方手中取過酒壺,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品上一口咂舌道,“好酒!”
眼見張既儼然一副狂生模樣,馬騰不由冷哼一聲,張口問道,“張令君,老夫可曾汝吃肉?喝酒?”
“使君莫要小氣。”張既手持耳杯,悠然笑道,“若那天使君人頭落地,既怕是再也吃不著如此好肉,喝不著如此好酒也。”
“混賬!竟敢咒我爹爹!”馬超一拍食案霍然起身,儼然是一副要將張既擊殺的架勢。
可張既卻絲毫不懼於馬超的威脅,梗著脖子回敬道,“汝父子大難將至。
還在此飲酒作樂,憑地可笑!”
清地一聲龍吟,馬超已然拔出佩劍作勢就要將眼前這狂徒的腦袋一削為二。卻被馬騰身旁的部將起身擋了下來,“少主手下留情。”
“滾開!”馬超瞪了那部將一眼呵斥道。
結果換來的卻是馬騰的一聲爆喝,“猛起休得無禮!”
馬超被父親這麼一喝,只得放棄了斬殺張既的念頭,順手便將佩劍收了回去。可他看張既的眼神依舊帶著濃濃的殺意。張既本想為自己的遊說增強一下氣氛,哪曾想馬超竟會是這麼一個火爆脾氣。想到自己剛剛才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張既只覺背上的衣衫早已溼透。但是越是在這種時候,越是不能有所退卻。因此張既強壓著心中的恐懼,轉而向馬騰問道,“馬使君也要殺既?”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老夫雖出身西州也知中原規矩。”馬騰說罷抬手示意張既就坐道,“張令君請坐。老夫願聞其詳。”
馬騰的態度讓張既稍稍安了點心,卻見他坐回原位,供著手朝馬騰侃侃而談道,“古人有言:‘順德者昌,逆德者亡。,曹公奉天子誅暴亂,法明政治,上下用命,可謂順道矣。袁氏恃其強大,背棄王命,驅胡虜以陵中國,可謂逆德矣。今將軍既事有道,陰懷兩端,欲以坐觀成敗;吾恐成敗既定,奉辭責罪,將軍先為誅首矣!”
小劇場時間:
曹操45度角仰望天空:其實,孤是個詩人,征伐只是一種生活方式。
鍾繇執筆凝眸:其實,老夫是個書法家,作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