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華聽罷沒好氣地搖了搖頭道,“東萊有句俗語紙包不住火,夫君此舉怕是瞞不了大哥。”
“是啊。”司馬懿作出一副苦惱的樣子,旋即又聳了聳肩快步走向馬車,“知曉便知曉。吾還得回河內養病。”
“夫君還要養病?”張春華快步追上道。這些日子眼見司馬懿如此興致勃勃地一路跟隨齊軍,她還以為自家夫君有心要出山了呢。
司馬懿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而回望了一眼硝煙瀰漫的延津,“春華,這世道兇險之極。”(看鳳穿殘漢最新更新章節;請百度搜尋俠客中文網;或直接輸入。xKzw)
當蔡吉再次看到袁紹時,袁紹已經是一具裝載在小船上的體。''。溼透的衣衫以及散亂的髮髻都顯示出這位梟雄在臨死前是怎樣的窮途末路。脖子上那道唯一傷口,則表明袁紹選擇的是自我了斷。同為逐鹿之人,袁紹的結局難免會讓蔡吉產生兔死狐悲之情。
至少袁紹保住了自己最後的尊嚴,若今日換做輸的是我,下場絕對會比這慘十倍——蔡吉在心中如此自勉了一番之後,旋即抬手下令道,“來人,備下厚棺收殮袁紹,將其送往許都聽候朝廷發落。”
此刻蔡吉厚殮袁紹是為了還其恩情,而送往許都則是履行身為漢臣的職責。世人皆知袁紹於蔡吉有“保舉之恩”。無論袁紹當初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舉薦的蔡吉,但他為起步初期的東萊提供保護是不爭的事實。這份恩情既然欠下了,蔡吉就必須要還,而且不是一兩次就能還清的。這不僅是這個時代的風俗,同時也是為同為諸侯的自己留後路。像呂布那樣既破壞規矩,又做得太絕的人,終究會成為公敵。
蔡吉一番刀切豆腐兩面光的處置令一旁的賈詡頗為讚賞。但相比作秀,眼下還有更重事要處理。卻見賈詡信步上前,向蔡吉進言道,“主上,袁紹雖已伏誅,袁譚卻棄父而逃。還請主上儘快將袁譚之惡行昭告天下。”
賈詡只說公佈袁譚惡行,卻沒有提追擊之事。再結合歷史上袁譚袁尚兩兄弟在袁紹死後互奪家主之位的典故,蔡吉立馬便明白了他的用心之所在,隨即點頭微笑道,“文和先生言之有理。有道是百善孝為先,袁譚犯下十惡不赦之罪,必會被天下人所唾棄。”
賈詡見蔡吉一點就通,也就不再多言什麼。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蔡吉與賈詡雙雙尋聲望去,但見東南方向上一騎信使正縱馬朝這邊疾馳而來。信使背上的“曹”字令旗迎著疾風張牙舞爪。蔡吉接見狀同賈詡彼此交換了一個“終於來了”的眼神
於此同時那信使已然來到齊軍陣前,翻身下馬衝到蔡吉面前單膝下跪道,“司空請齊侯白馬一聚。”
“曹司空已至白馬?真是兵歸神速。”蔡吉半揶揄著笑了笑,遂即抬手答覆,“請回復司空袁紹已伏誅,孤會盡快趕赴白馬。”
“喏。”信使當即帶著蔡吉的回覆馬不停蹄地朝白馬津方向趕
望著信使絕塵而去的背影,蔡吉不由陷入了沉思。袁紹一死,袁氏一族必將陷入分裂。袁譚、袁熙、袁尚三兄弟才學平庸皆不足為慮。反倒是曹操這位現成的“盟友”加長輩,成了擋在自己與北方四州之間的障礙。
賈詡見蔡吉神色凝重,低頭不語,不由拈鬚含笑道“主上可是擔心,日後不知該如何與曹操相處?”
蔡吉嘆了口氣道,“曹操此番雖九死一生元氣大傷,但其挾有天子,怕是不會甘心止步黃河以南。”
“主上能一舉拿下河北四州?”賈詡不置可否地反問。
蔡吉先是一愣,旋即明白了賈詡的意思,轉而訕訕笑道,“河北四州廣袤之極孤怎麼可能一口吞下。''。”
賈詡順勢介面道,“主上即知河北地大,又何須杞人憂天各取所需便可。”
賈詡的看法很明確,就是以蔡吉目前的實力還無法佔據整個河北四州。與其為了自己暫時無法佔有的東西同曹操反目,還不如大方地與曹操各取所需。可蔡吉卻依舊皺著眉頭遲疑道,“就怕孤肯各取所需,曹操不肯罷休。”
“曹孟德為人雖狡詐,卻也是識時務之輩。主上坐擁北地第一水師,由不得曹操不罷休。”賈詡擺了擺手之後,又平視著蔡吉語重心長道,“經官渡一役,主上已成北地第二大諸侯齊軍更是以善戰聞名天下。主上若還像從前對袁紹那般,對曹操一味示弱,只會令曹操心生懷疑,對主上更為忌憚。”
賈詡一席話點出了蔡吉目前的處境。正如其所言,成功討伐袁紹的蔡吉已向世人展示了她六年來所積攢下的實力。若是再像從前那般裝“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