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膽題壁留詞,而且用的是獨門暗器——碧磷沙——那還有假?”
餘樹奇搖搖頭道:
“我雖未獲先師面授一招半式,但曾搜盡遺物也未見什麼碧磷沙,此事大有可疑!”
獨行客還在沉吟,煙霞嘯客已喝道:
“任你小子狡辯,還想圖逃死命麼?”
餘樹奇怒道:
“難道怕你麼?”
煙霞嘯客一聲厲嘯;招過獨行客身前,鋸齒刀一揮,已向餘樹奇攔腰削來。
餘樹奇不閃不避,覷定鋸齒刀將臨身側,閃電般反手一劍,“當”一聲響,煙霞嘯客身不由己被震開幾步。
南嶽五老見狀不禁駭然。
山左樵夫毛川大叫一聲:
“大夥兒齊上!”一探腰後,取出一柄烏金鬼頭刀就手中略為揮舞,即湧起一輪烏光,挾著勁風而到。
湘水漁人取出一個尺許長的小筒在手上一抖,伹聞“克嚓”一聲,竟變成丈二長的釣竿,尖端銳利如錐,叫一聲:
“讓我先釣一尾大魚!”也向餘樹奇的期門穴疾點。
喪門弔客使的是兩節藍白相間,像哭喪棒般的短棒,但因譚妒非緊靠餘樹奇身側,擋在他進擊的方向,所以才喝一聲:
“賤婢!”雙棒向她身前直搗。
獨行客仍然是一雙巨掌,透出兩片赤光,分別劈向這對少年男女。
要知南嶽五老藝冠群倫,而且同時出手,這份功勁那怕不比各自為戰勝過十多倍?
譚妒非見喪門弔客一雙哭喪棒勢猛力沉,生怕不急出手迎戰,便落後著,那知才嬌叱一聲,即聽到心上人叫一聲:
“休慌!”織腰一緊,身軀已被挾退十幾丈,落在土崗上被爆炸過的坑沿,不禁又羞又惱,叱道:
“你怎麼了?”
餘樹奇笑說一聲:“請看!”
譚妒非一看原來站身所在,五老的掌風,兵刃,交擊得“啪啪噹噹”怪響,不禁笑罵一聲:
“你就會使壞!”
餘樹奇笑道:
“我們過那邊救人去!”
譚妒非道:
“怎生走法?”
餘樹奇道:
“由芙蓉花上走沒事!”
在餘樹奇的心意,認為南嶽五老一口咬定獨孤老人殺徐概家人,自己既無法證實,也無法解釋,若再廝殺下去,定難免有所傷亡,豈不是沒有仇也搞出有仇來?
照說南嶽五老既與方士哲合夥,殺殺幾個也不見得有何差錯,但牽涉有師門恩怨,若不加以剖白,豈不教師門永遠被別人誤會,故使學過獨孤老人絕學的後輩永遠被人認為是邪魔外道?
因此種種顧慮,餘樹奇便想暫避其鋒,讓時間揭破這個秘密,到那時候南嶽五老自然因真相已明,而有所悔悟。但他這種只是自己一人的玄想,不僅是南嶽五老不明白的用意,連到緊傍在他身邊的譚妒非也無法瞭解。
南嶽五老當時因為敵人忽然飛走,以致收勁不及,自己亂碰一陣,已是又驚、又羞、又惱,再見他兩人悠哉遊哉站在沿坑談笑,彷彿不將跟前的廝殺當做一回事,更加火上添油。
獨行客冷笑一聲道:
“小子倒是滑溜、腿快,但是,今天不死不散,你兩人別打算逃得了!”回頭向他四位同伴掃了一眼,準備有所吩咐,餘樹奇已大聲叫道:
“徐老兒!我們不是怕你,不願和你們打的原因,是要教你日後能查出真正的兇手,若果這時連你也打死,你也就要含冤地下,永不超生,反使真兇道遙法外……”
喪門弔客霹靂一聲大喝,身子隨即撲上,罵一聲:
“你敢胡說!”雙棒已捲了上前。
方才餘樹奇挾有一人,尚且能逃出五老兵刃掌風之下,此時兩人計議已定,正是可戰、可守、可走的形勢在握,那還把一個喪門弔客放在眼裡?俟他撲到相距不及一丈,左手猛劈出掌,要把他迫轉回頭,同時還大喝一聲:
“只怕你就是冒名的獨孤子?”
喪門弔客早知這少年男女全不易與,一見餘樹奇掌形翻動,立即雙棒一點地面,倒翻上空中數丈,餘樹奇一掌落空,竟捲起一路煙塵,遠達十丈開外。喪門弔客急於閃避掌勁,沒聽清餘樹奇說什麼東西;伹那獨行客聽進耳裡,不由得又是一怔。
這種神情已被餘樹奇看在眼裡,順手向空中一揮掌,將喪門弔客迫落一旁,卻聞莊內一聲厲叫。
那厲叫的聲音進入餘樹奇的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