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
“那人是否可靠?”
方越點了點頭,他原本是一籌莫展的,忽而想到已經回了京的殷廣蘭,便託他辦了這件事,說來是有風險,卻也是有幸運。
“你傷勢無礙?”
“無礙,王爺進去多久了?”
“兩日了,不過聖上還未有任何旨意下來,邊防加急訊息已經傳到京裡,韃韃國派使者來和談了。大概還有三五日才能到。”
“這便好,我需要立刻進宮。”
“嗯,只是你一個人進不了,怕招人暗算,你且繼續隱瞞身份,由我找理由帶你進去再說。”
“終究還是要到這一步,進了宮,連你也會沒了退路。”
寧公予不免為他們擔憂起來。
“和談是以王爺的身份爭取來的,聖上沒有理由在此刻動手,要動手,也不到生死的地步。”
一切都在夏侯戍的計劃內,方越真心佩服王爺的智勇。
寧公予重重吐了一口胸中悶氣,他知道,王爺無事,王妃無事,夏葉便也是安全的,這便夠了。
進了宮,夏葉便不能再為方雲明目張膽地準備安胎藥,只能打擦邊球,配些補氣血的藥方,倒是沒有引起他人的疑慮。
這一日如前幾日來一般,方雲在內,夏葉在外,即使時間難熬,大家心情都不佳,但依舊會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談些與當下不著邊際的話。
外面忽來傳訊,夏侯戍來了,夏葉連忙前去迎接,只見夏侯戍神情還算平和,便知道事情有了轉寰。應著王爺進去,說著王妃一切安好的平安話,夏侯戍邊走邊點頭,他已經有好幾日沒有見過方雲了,說不心急也是騙人的,大家也都能理解,服侍的下人們都自覺地退了出來。夏葉自然也僅僅跟到了房門之前,便停住了腳步,夏侯戍不過轉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停留地進去,關上了門。
夏葉轉過身來抬頭看著灰白的天空,這幾日來說,可以說他是一直處於擔憂害怕的狀態,只是理智一直在提醒他,沒有訊息也算是一種好訊息,畢竟,這也說明寧公予並沒有被聖上的人給抓住,否則,聖上早就對王爺發難了,如今看王爺被聖上放行來看王妃,可見事情有了很大的進展,而且應該是好的進展。
而正如夏葉所料,夏侯戍帶來的訊息確實是好訊息,這在夏侯戍離開之後,夏葉從方雲那裡得到了確認。
“是嗎?沒有破綻,人回來了,不過重傷而已。。。”
“嗯。”
方雲看見夏葉那眼眶就這樣紅了起來,心裡也覺得抱歉萬分,不由說道,
“寧指揮為我們付出良多,還遭遇如此危險,為此,我們在感謝之餘,也感到十分抱歉。”
夏葉搖了搖頭,
“這是他應該做的,沒有必要說抱歉,何況現在他已平安回來,那便什麼事情也沒有了,你們不必覺得抱歉。”
“我問過戍,他說這兩日聖上還要審問寧指揮,不過你也不需擔心,證詞都應對好了。他是在追捕裴蘭清途中被謝樓奕所傷,聖上沒有證據給他定謀反之罪。另外,戍還拿了小越所帶來的方家所有財權物權,打算一併上交聖上,以期換得性命,只要,只要他還念一點兄弟情分。。。”
方雲沒有說下去,因為這最後一點,誰也確定不了。
“已經到這一地步,只能聽天由命了吧。”
不過,只要和他在一起,這也不算什麼,他可是經歷過生死的人,再一次生死有何懼?
方雲卻搖了搖頭,眼神難得凌厲起來。
“到時候,殺出去便是。”
這是夏侯戍的最後一步,方雲是清楚的,性命豈能隨意放棄?當拼搏一次生死才划算!
作者有話要說:
☆、三十(end)
夏侯煜看著跪在地上的那個人,那是他同父同母的弟弟,他還記得那人出生時的一些事情,父王笑著對他說,你這下便有了一個能輔佐幫襯你的兄弟了,我給他取名戍,戍邊戍邊,助你守衛邊關。
那個時候,明明父王沒有一絲不再喜愛他的意思,也沒有一絲想要換掉儲君的意思,而年幼的他卻偏偏看不明白。
皇子們爭儲的那次動亂,所有庶皇子被他殺的殺貶的貶,到最後,還留在京城的皇子只剩下如今的戍閒王,在煜的眼中仍然如同根刺一般存在著,如梗在噎。
他會不會也同他人一般覬覦著自己的皇位?
在位這麼多年,他派了不少暗探去查證自己這樣的猜想,卻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