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她嫻雅轉頭,黑葡萄一般的眼眸盯著他瞅,抿著嘴,很是認真地說道,“你噴笑,那是你失禮。若我問你因何而笑,那便連我也失禮了。”
她回答的表情和語氣太過認真和誠懇。他輕笑,她只用一個表情一段話語就讓他覺得她與眾不同,這份本事實在過人。呵呵,這讓他對今後的日子更期待了,笑後,他擺了擺手,聲線慵懶道,“行了,我們現在算是偷偷幽會吧,你別滿口‘失禮失禮’的,我聽著就噁心。我這人最厭惡的就是守規矩的人。”
聽此,她以怒目相向,手指顫顫指著他的鼻子,奶聲奶氣地呵斥道,“豈有此理,是可忍熟不可忍了。什麼叫‘偷偷幽會’?什麼叫‘聽著就噁心’?你闖我閨房,我不尖叫著讓人來抓你已經是給你臉面了,你再這麼胡言亂語、胡說八道,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愣了一下,他還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罵過,不過她的語言太過幼稚、表情太過呆傻,一點氣勢也沒有。
他皮皮一笑,起了捉弄之心,“喲,你還懂什麼‘是可忍熟不可忍’呀。那你現在就叫吧,看你的損失大,還是我的損失大?”
她拿眼瞪他,“無賴。”
“噓!”他眯著笑眼,伸出食指在唇間一豎,戲謔道,“小聲點,要是讓你的丫鬟婆子們聽去了,就算你有一百個口也會被人指著鼻子罵‘偷漢子’呢。”
“哼哼,一個巨大魁梧的男人居然威脅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真是不要臉。”
“巨大魁梧?嗯。”他眯眼陶醉,他喜歡這四個字。可以看出她是個很會討人歡心的女人。“好,這四個字用的真好,不愧是葉進士教出來的好女兒。”中了進士卻不能做官,葉家老爺活得真是失敗。
面對著父親被嘲笑,她立馬橫眉冷對道:“廢話少說,你今兒特特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
雖然表情犀利,氣勢卻提不起來,真真是個可悲的小姑娘呀。
他挑眉說道,“聽說你被休了。”嗯,終於進入正題了。
她怒目相向,“胡說八道,若是連你都‘聽說’了,我家人豈能沒‘聽說’這件事情,你這人怎麼連說謊都不會打草稿。”
他神色一愣,他樂呵一笑,點了點頭,道,“那好吧,我去掉‘聽說’兩個字。”她真真是太有意思了。
她還是罵,“真無恥!就算我被休掉了,這也是我們葉家的事情,與你有何干系!你管這麼多做什麼?”
“怎麼會不相干?”他定定看了她幾秒,腦筋一轉,便深情款款地惡作劇:“從元宵一見,我便愛慕與你,想納你為妻,一生相伴,葉三姑娘可否願意?”說完,他眼裡閃過一絲狡黠的壞笑。
她瞪圓雙眸,一霎間,傻傻愣住了,半響後,她才反應了過來,眨了眨黑葡萄一般的眼睛,歪著頭看他,然後認認真真、呆裡呆氣地糾正道,“其實你應該對我說,‘自元宵一見,我便仰慕你的才學品貌,願聘媒娶你為妻,一生相伴。’才是。元宵時,我還是傅雁竹的妻子,你是世家公子不是街頭浪子,請不要說些笑掉人大牙的話了。”她特特加重了‘願’‘聘’‘媒’‘娶’的發音,以示她對被他尊重的渴望。
他身子聳聳笑抖,從來沒想過這個女人會把他的惡作劇看得如此認真。真真是個呆傻的!這樣的女人怎麼就讓傅畫沂和傅雁竹喜歡得欲罷不能呢?實在令他費解啊。他弓了腰肢,嘴唇抵著被褥上咯咯直笑,眉眼彎彎,傾國傾城。過了好一會子,他方才抬起頭來,雙眸一改先前的笑意盈盈,深邃地盯著她看,翹了翹唇,語速輕緩且認真地說道,“自元宵一見,我便仰慕你的才學品貌,願聘媒娶你為妻,一生相伴。葉三姑娘可否願意?”明知不該如此認真,他卻如此認真了。
她臉頰緋紅,牽起青羅絹帕遮住紅唇,垂下頭,羞人答答地說道,“容我考慮一晚,你明日再來吧。”
他微微眯起眼睛,想笑又壓抑著不笑出聲,哎呦,這女人真真太有趣了……
……
☆☆
窗外淺白的陽光暖洋洋地灑進窗裡來落在了臨窗的榻子上,她放下手中的繡花竹圈,伸了一個懶腰,用手搬著雙腿讓自己來盤腿而坐,耷拉著眼皮,懶洋洋伸出雙手讓暖暖的陽光曬在十根略顯肥嘟的白皙手指頭上。
“噗嗤!”一聲,他忍俊不禁地悶笑出聲,這女人真呆真傻。
不過她的手指長得挺漂亮。
她臉色驚變,連忙狼狽地整理自己的坐姿,以淑女的跪坐姿勢代替了盤坐姿勢。待一切轉換妥當後,她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