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徐靈兒身為衛國公府唯一的嫡女,地位尊崇,可總有那麼幾個人是她惹不起的。
這其中,寧安便是頭一份。
倒不是寧安郡主的身份多麼尊貴,而是因為寧安根本不尊崇禮儀規範,和她講道理是沒用的。
更何況,她還有個極其護短的爹。
“高小姐,你便領著你妹妹先回那邊花園吧。”
吩咐了丫頭,徐靈兒又對著高琳華說到。
高琳華是徐靈兒請過來的,這裡的小姐對她都不熟悉,所以沒什麼反應。
鄭蓉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開口,為了高琳華得罪徐靈兒,真的完全沒有必要。
“既然都來到這裡了,便一起過去吧,還回去做什麼?把你妹妹送回去才是真的。”
就在高琳華考慮要如何離開才不顯狼狽時,寧安郡主一把拉住高琳華的手,然後指了個丫頭將高琳蘢送回花園,一副主人家的樣子。
高琳蘢眼裡飄著水花兒,卻還是乖乖跟著那丫頭走了,她人雖小,但好歹還分得清,要是不走,可就要得罪寧安郡主了。
徐靈兒咬碎了一口銀牙!
她不好怪罪寧安,所以把怨念都放在了高琳華身上,要不是她,或許情況還不會那麼糟糕。
這些小姐們不清楚,可是她這個做主人的卻是知道的。
前院,早已有人點破她喜歡伍司棋的事情,為此,她三哥才惱羞成怒找伍司棋麻煩的。
如今寧安要領了一眾小姐過去,萬一前院的人再次提到這事怎麼辦?
她豈不是會成為眾人的笑柄?
不行,得讓人去通知三哥才行?
徐靈兒此刻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寧安郡主和前院上,哪裡還有空來折騰高琳華?
高琳華隨著眾人去了雕花長廊,此刻手腳麻利的僕婦已經將簾子掛了起來。
果然如寧安郡主所說,簾子一掛,兩邊就互看不到了,只能聽到聲音。
此時,也不知道是誰吟了一首詩,許多人都跟著叫好,聲音此起彼伏,好不熱鬧,果然是比內院賞花有趣多了。
高琳華看見,寧安正側著耳朵仔細聽著,似乎想要辨別出,到底誰是誰。
過了好一會,她才是輕聲對眾位小姐道,剛剛好像是鄭大公子吟了詩,大夥兒正起鬨呢!
鄭蓉聽了,腰不經意的挺得更直了。
高琳華沒有聽到鄭大公子的詩,不過聽前院如此熱鬧,想來詩也不會太差,難怪鄭蓉這般表現。
“伍公子,如今鄭大都做了詩,你不來一首,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突然,一句低沉的嗓音傳入高琳華的耳朵裡,提到的那熟悉的人,讓高琳華的心提了起來,也不知道伍司棋會怎麼應對。
他是不願意作詩的吧?
不是因為在這個場合,而是因為被說破的那些事,讓他不適合作詩了。
可是那說話的人是誰?為何偏偏非要伍司棋作詩?
高琳華側頭向徐靈兒看去,只見她的額頭已經聳成了一座小山。
看來,徐靈兒也是不願意伍司棋為難的吧?
那邊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雖然看不到那邊,可是高琳華卻彷彿感覺到了那劍拔弩張的氣氛。
寧安郡主的嘴角勾起,然後聽到她的聲音,“徐三,你要給人個保證,不把妹妹塞給他,他立馬就能作詩,而且還能技壓群雄!”
寧安郡主似乎覺得自己說的還不夠驚人,又接著說到,“鄭妹妹,高妹妹,你們說是吧!”
一簾之隔,伍司棋的眉頭擰成了“川”,不僅是因為徐三的不依不饒,更是因為寧安所說的,“高妹妹”。
高琳華來參加衛國公府的菊花宴,他是知道的,可是他比高琳華更加清楚衛國公府宴會的分層。
真正的豪門貴族,只有那麼一個小小的圈子,不是誰都可以混進去的,而高琳華的父親才是五品官,中間的溝壑簡直就是天塹。
來的是寧安郡主一群人,她們中間沒有姓高的,所以那聲高妹妹,應該指的是高琳華。
伍司棋久久沒有開口說話,讓徐浩然愈發惱怒,“伍司棋,你什麼意思?本就不該你來的地方,你來了也就算了,還如此不識抬舉!”
因為徐靈兒對伍司棋的喜歡,徐浩然本就看他非常不爽,此刻再看見伍司棋這態度,直接讓徐浩然發了火。
他是欣賞有才之士,可是這其中絕對不包括勾引了徐靈兒的伍司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