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就是這樣的吧?”他壓抑住笑聲,嘗試跟我溝通解釋。
“那有什麼意思啊?”我狠狠抱過一隻織錦抱枕,扯亂上面的纓絡穗子,“不公平!”
“以後……”他沒說完,又笑倒了,我忍不住狠狠踢了他一腳,他喘口氣道:“以後大概就會好的。”
“左一個大概,右一個大概,一點兒準信也沒有。”我心煩地鑽進被子頭跟過來。“哦?”我很感興趣地轉向他。他坐起來手腳麻利地穿起衣服:“我這就給你去找兩個嬤嬤來,你問一下她們不是全清楚了?”
“不要啊!”我拉住他地衣服把他使勁拖住,“多丟人!”
“你還知道丟人?”他停下佯裝穿衣的手,“彎彎,時間還早,你乖點睡覺。”
睡覺就睡覺,我抱著抱枕躺好。他就在我邊上,不知道睡著沒有。我出神地聽了他半天呼吸,可以斷定他一定沒有睡著。
我的初夜一點兒也不快樂,便想跟他說說話。我問他:“叫我睡覺,你自己為什麼不睡?”
去病也不快樂,於是就跟我說話了。
他正感到很懊惱。他剋制了這麼久,就是希望我可以站在他地皇上,他的舅父,他地母親面前,讓他們為我們主婚,為我們正名。他要將我光明正大地娶回去。
他是一個私生子,父親只知道姓霍。在他地母親懷著他的時候就拋棄了他們母子離開了長安城。
母親衛少兒只能帶著他一起在平陽府作奴役養活自己。如果不是姨母衛子夫一朝選在君王側,他依舊是長安城一個卑賤地奴產子。在一個父系社會中,得不到自己父親的承認,等於得不到整個社會的承認。
可是,我今晚的“玉帶事件”讓他“忍”了許久的理智堤岸終於全線崩潰了。
“我不在乎名分。”我想寬慰他。
“可是我在乎。”他用粗糙的手指抹開我額頭散亂地長髮,心事很重。
“去病,你很虛偽呢。”
“什麼?”他跳了起來。
“都已經做了……”我意味深長地點著他光滑的臂膀。
他的眼睛轉向我,我看著他胸前桐油色地結實肌肉……
“那就徹底一點!今天就給我生個兒子!”他又激動起來了。“誰說給你生兒子啦?”這也想得太容易了。我掙扎得如同一條離水的魚,不讓他強迫了去。
“舅父都有三個兒子了!在我這個年齡地大漢朝男子,哪一個不成家立業的?”他看我反抗激烈。住了手。
“你還好意思說,遇見我之前的那幾年你在幹什麼?”
“不幹什麼。”他也笑了。帶著一點自嘲的意味。就算是遇上我之前,他也二十“高齡”了,晚婚晚育完全是他自己造成的後果。他抓著我地手:“在……等你。”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來?”只會騙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會來這裡。
“你一定得來,因為我在這裡。”他撫平我在枕頭上擦得有些凌亂的頭髮。“好好睡,明天還要早起。”
“去病,去病。”我捅捅他的肩膀,不給他安靜。
“又幹什麼?”
“其實我想我們可以把你長安城的宅子賣掉。”
“這又是什麼意思?”
“我再把裡面的奴僕都辭退了,所有的家事我來做。這樣我們就不必維持這麼大的開銷了。你麼也用不著打仗那麼辛苦。”我絮絮叨叨規劃著未來,在長安城自己養活自己的那兩個月,我成天為了錢犯愁,也算積累了一些市井小民式的理財思路。
“這跟打仗有什麼關係?”
“你不是透過打仗來賺錢,補貼家用嗎?我這個人不奢侈地。不需要你這麼拼命來維持排場。當然啦,你要是喜歡過豪華的生活呢,憑著你現在這些底子。我再去把百樂門的那點積蓄拿來,我們可以做點生意什麼地。嗯?”我對著他的背擺出一個詢問地表情。
一個枕頭扔在我地臉上:“收起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好好睡覺!”
“去病。去病,去病……”
他呼拉一聲翻過來。在我地面前一動不動的,在看我。我抬起眼睛對準他呼吸的地方:“去病,你在幹什麼。”
“看你想事情想得這麼辛苦,我也在想一件事情。”他道:“我想,剛才你感覺很差一定是太緊張了。”
“你在說哪件事情?”
一隻手摸上我的身體:“我說的就是這件事情。”
我連忙團攏身體,窩在被子裡拼命搖頭:“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