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問題都是……這到底是誰幹的?
我與宋太醫大眼對小眼,相望無言。
怎麼辦?這事要趕在現代社會,大不了一個離婚完事,若是律師請得好了,沒準黃氏還能從齊晟這裡討些贍養費過去呢!
可現在特麼不是現代啊,按歷史書上的說法就是萬惡的封建集權的舊社會埃你敢給皇帝戴綠帽子,皇帝能叫你死一戶口本外加一通訊錄啊!
我思量了半天,還是覺得這事我一個人處理不了,乾脆就叫人看住黃氏與王氏、陳氏三個並她們身邊的宮女,自己則帶著這宋太醫直接奔了太皇太后那裡。
太皇太后聽了這事先是一愣,緊接著臉色就變了。不過薑還是老的辣,她先叫我藉著打架這事將黃氏與王氏兩個都禁了足,然後這才暗中派心腹審問黃氏身孕之事。
很快黃氏的貼身宮女便招了,姦夫竟然是太醫院的一名年輕太醫。
黃氏前一陣子就鬧身子不好,三天兩頭地召太醫過去診脈,大夥都沒把這當一回事,誰知道她竟然把太醫召到床上去了……
我一時都傻了,暗歎黃氏的膽可真不校當然,那位太醫的膽子更是大,綠帽子都戴到皇帝頭上來了。
這事不能瞞齊晟,我挑了個他心情不錯的時候,委婉地和他說了此事。
我這裡做著齊晟會火冒三丈的準備,誰知他聽了卻只是挑了挑眉頭,眼都沒離開摺子,不在意地說道:“黃氏賜條白綾,王氏與陳氏兩個直接送入廟裡就是了。”
我聽得傻了,驚愕問道:“黃氏怎麼樣也就算了,可這事與王氏與陳氏兩個有什麼關係?”
齊晟抬眼看我,似笑非笑地問道:“你覺得此事中,她們兩個能脫了干係?”
我雖一直覺得這事是有些巧,可卻也沒想著齊晟處理事情這樣簡單粗暴,一時就有些發愣。
齊晟察覺到了,問我道:“怎麼了?”
我笑了笑,掩飾道:“宮中嬪妃本就不多,這一罰倒好,差不多陣亡了一半,明年怎麼也得新選些秀女入宮了。”
齊晟只不在意地笑了笑,卻沒說話。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黃氏那裡能不能不死?”
齊晟有些意外,“你可憐她?”
我搖了搖頭,“隨口一說,算了,當我沒說吧。”
齊晟目光深處地看我良久,淡淡說道:“黃氏也送進廟裡吧。”
說完便出了我的興聖宮,一連幾天沒有露面。
綠籬知道了這事對我又是劈頭蓋臉一陣訓,恨鐵不成鋼地說道:“皇上分明是有意驅除宮中妃嬪,這還不是為了娘娘,娘娘非但不領情,還替那黃氏求情,糊塗!這下皇上一定誤會娘娘對黃氏是有兔死狐悲之意了”
“不是誤會,是真有。”我看著綠籬,平靜說道:“說到底,其實我與黃氏等人是一樣的,要說有差別,無非就是齊晟現在愛我,因為愛,所以寵,也是因為不愛,隨意才對黃氏等人絕情。可又有誰替黃氏等人想過,她們也是被名正言順地抬進這宮中的,又何其無辜?”
綠籬聽得驚愕,忍不住叫道:“黃氏不守婦道”
“婦道?”我不由笑了,“齊晟對她們可又履行過夫道?難不成就該她們守一輩子活寡?若是我,怕是也會守不住的。”
綠籬張著嘴,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後只能說道:“我說不過娘娘,不過這事皇上卻沒錯,是娘娘婦人之仁了。”
我也沒了繼續說下去的興趣,只笑了笑。
綠籬眼珠轉了轉,忽地低聲問我道:“娘娘可知道江氏的事情?”
我一愣,那日平寧城下,江氏被捆於兩軍陣前,後來齊晟中箭,我就再顧不上她是生是死了。再後來,我也一直沒問。那樣的戰場,武藝高強的將軍尚會陣亡,更別說她那樣一個弱女子了。
綠籬嘿嘿冷笑兩聲,說道:“娘娘定然是小瞧江氏了,她可沒死,後來又被我們家那位爺給救了。”
我愕然道:“趙王把她救了?”
綠籬點頭,不屑地撇了撇嘴,繼續說道:“娘娘可知她是怎麼落到韃子手裡的?去年皇上將她送出了宮,聽說給她安排了去處的,若是她肯安穩,倒是能衣食無憂地過一輩子。那賤人卻偏不死心,見皇上御駕親征,竟然追去了江北,誰知卻被韃子逮住了。她也無恥,為求自保竟然詐稱是皇后娘娘,叫韃子送她去皇上那裡,她能勸說皇上從北漠退兵。”
我從最初的驚愕,到後面的淡定,最後已是聽得津津有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