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把,順手摘下姑娘系在腰帶上的小香囊,在丈外幻現,有點暗暗心驚。
小姑娘的左爪兩個指尖,在他的左肩劃過,劃破了衣衫,裂了兩條半寸長的小縫。
小姑娘終於後勁不繼,高度也不夠,飄然著地穩下身形,一摸腰肢突然滿臉通紅。
“好俊的輕功,你是妖精化身。”羅遠大聲嚷嚷:“折向翻飛,靈活如燕。你的爪功,也是霸道機巧的燕爪。快管住那個小鬼,他要撒野了。”
小夥子真要撒野了,羞怒交加拔劍。
一聲嬌叱,小姑娘突然向小轎急衝。
兩乘小轎陷入重圍,所有的人正在混戰,包括四名轎伕在內,與湧來的人群火雜雜地用刀劍狠拼。
湧來的除了最先現身的八個人之外,兩側樹林內也湧出十八個人,人數多了一倍以上,而且每個人都是身手高明的潑野大漢。
兩乘小轎成為爭奪的中心,廿餘名兇悍大漢步步進迫。
小姑娘猛然從外圍加人,劍起處風雷驟發,一劍刺倒一名大漢,反手震飛另一名大漢的刀,取得中宮長驅直人,一劍貫入這名大漢的右肋。
一照面便擺平了兩名大漢,隨即也陷入重圍。
小夥子也捨棄了羅遠,向人叢衝去,人潮一湧,也脫不了身。
羅遠不但不驚怪走避,反而好奇地緩緩接近鬥場。他弄不清兩方的人是何來路,更不知道雙方的底細倒底誰有理?有何仇怨?他是局外人,介人任何一方,都能引起誤會,幫錯了理虧的一方豈不糟糕?
他對一大群強盜似的大漢頗不以為然,這與強盜打劫有何不同?人多勢眾不由分說便一擁而上,這算甚麼?
他也不想不問情由便幫助小姑娘這些人。小姑娘和小夥子也是不問情由,無緣無故向他出手攻擊,行徑同樣惡劣,似乎也不是甚麼好路數。
人群混戰,很難抓住致命一擊的機會,除非人多的一方隱有可怕的高手,因此但聽兵刃對架所傳出的響聲震耳,卻沒發生斷頭裂肌的情況,形成混亂的纏鬥,聲勢驚人卻毫無精采可言。
小姑娘突然從外圍沖人,也僅能傷了兩個倉卒接斗的人,之後便陷人混戰中,手忙腳亂無法發揮武功的技巧了。所以即使是超等的高手名宿,也極力避免與對手混戰,以免陰溝裡翻船,被一群三流混混擊倒才冤呢!
他是唯一位於外圍的人,卻情不自禁向刀光劍影接近。也許,這是人類好奇好鬥的天性吧!在街上只要人鬧事打架,必定會引來許多看熱鬧或助威的人旁觀。
他忘了看熱鬧必須在遠處,太接近肯定會有被捲入漩渦的危險。
果然有危險,一名被逼出外圍的大漢,突然找上了他,兇狠地撲上就是一刀,力劈華山要把他劈成兩斜半。
他身形略幌,從刀下切入,左手扣住大漢握刀的右腕脈,一指頭點在對方咽喉下。
“給我放乖些,滾到一邊涼快去。”他不悅地說,手指幾乎要貫入大漢的喉結穴:“你們一定不是好東西,滾!”
大漢叫得出聲音了,驚叫一聲,手舞足蹈被扔飛出路面,遠出三丈外倒地掙扎難起。
驚叫聲引起其他大漢的注意,立即衝來兩個人,一劍一刀火雜雜兩面夾攻,毫無顧忌貼身手下絕情。他兩手空空,有刀劍的人當然會毫無顧忌行貼身攻擊。
用劍的人身形飛拋,使刀的人也丟刀飛出路面。
然後陸續有人找上他,來一個飛一個。片刻問,共有七個人被拋飛出路外,終於引起為首人物的注意。
一個速度驚人的身影,身劍合一脫離人叢,宛若驚虹破空而至,劍在丈外便可感到劍氣壓體,像是一道鐳射,射向他的胸口。
他抽出塞在腰帶上的馬鞭,應付強敵手中必須有器械。這個人劍光有異,是強敵已無疑問。
一劍定空,似乎兇狠猛烈的一劍,已貫穿了他的身軀,卻毫無阻力,他的身軀也幻沒了。
“丟劍?”沉叱聲震耳。
劍走空的中年人大吃一驚,僵住了。
身後有人抵住腰背,馬鞭勒住了咽喉,將腦袋向後勒,身軀被抵住動彈不得,只要再加些勁,咽喉必破,甚至會斷頭。
馬鞭不是傳統的裝飾鞭,而是美觀的小竹筋(根)鞭,把玩過久,已成了紫暗色光澤可以鑑人,彈性極佳,勒斷脖子輕而易舉。
勒勁可怕,氣散功消。
劍不敢不丟,馬鞭離頸,雙手肩關節捱了一擊,失去活動能力。
羅遠一把扣住這人的後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