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鄭軍的全部。
“命令洪拱柱除留一部打掃戰場外,其餘儘快趕來匯合。”雖然知道清軍已經沒有反抗的意志,但鄭克臧依舊穩妥的命令著。“另外再派人向安平、承天、天興、萬年、諸羅、鳳山及淡水等地報捷。”等滿臉喜色的侍衛們騎馬而去,鄭克臧卻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黑壓壓的一眾俘虜。“陳龍上報清虜隨船帶來的糧食是不是八千石?這也太少了些吧,本藩連自己的兵都養不活了,何況這些清虜。”
隨行的何乾、毛洪言、王進功、張學堯等人一聽就有些傻眼了,他們顯然是猜到了鄭克臧的用意,但這也太驚人了,所以直到好半天后,何乾才壯著膽子向鄭克臧進言到:“世孫,有道是殺俘不祥”
“不祥?”鄭克臧呲了呲牙,面容看起來是如此的猙獰。“整個東寧為了抵抗清虜,幾乎家家戴孝了,難道就看著這些殺了他們夫婿子弟的戰俘逍遙法外嗎?不祥?如此的不祥,孤一人受之好了。”隨即鄭克臧命令著。“將把總以上單獨關押,其餘執行十抽一殺,用這些漢奸走狗的血來祭弔本藩陣亡的將士,也是讓所有人知道,誰敢再把主意打到本藩頭上,這些傢伙就是他們的前車之鑑。”
幾位大將頓時渾身一震,鄭克臧把問題上升到為死難將士報仇雪恨的高度,讓他們根本無法反駁,正在不知所措之際,手臂還吊在綁帶上的五衝鎮鎮將郭楷向鄭克臧小心求證著:“世孫,這十抽一殺是否對林賢及陳龍兩部降軍一體執行?另外,那些在陣前舉義倒戈的原本藩老兵是不是也一樣在十抽一殺之列?”
何乾等人立刻注意力集中起來,林賢及陳龍兩部降軍的死活他們倒不在乎,但東寧就這麼大,當年隨朱成功和朱錦入臺的老兵也就這麼些,彼此之間多有姻親關係,保不齊在場的人當中就有親戚朋友在澎湖之戰中降清了,要是鄭克臧不能赦免這些曾經的叛軍的話,恐怕會讓相當一部分人離心離德。
“林賢和陳龍兩部降軍暫不施行十抽一殺,但他們的缺就讓剩下的清虜填上好了,餘隻要殺滿二千人便可了。”鄭克臧冷冰冰的說著,語氣中充滿了報復的快感。“至於那些在澎湖降清的叛軍嘛,先讓軍律司對其加以甄別,若只是班長、衝鋒官以下隨各級官長一起降清的下級官兵可憑其反正之功與舊罪相抵,準其無罪開釋回家;領班、總理、監營、都司、守備等員則一律扣押,若有軍中親朋好友願意自己的功勞償贖其叛國的罪孽的話也可以免罪放歸,否則遣入苦役營服五年苦役後再行釋放;至於領兵監督、翼(協)將、遊擊、參將等官,一經甄別立刻發往苦役營苦役,十年之內遇赦不釋;至於有人證實確係率先領兵倒戈的可以稍加寬恕,放歸鄉里便是了。”
其實何乾等人也知道在澎湖降清的鄭軍中那些領兵副將、副總兵、鎮將、總兵、提督以上的高階降官多半被已經施琅送往福州乃至北京作為獻捷的展品大多不在侵臺大軍之中,所以鄭克臧言語中沒有涉及也是正常的。而且即便這些人中有幾個作為帶路dang留在侵臺清軍當中,並在戰事中僥倖生還了,鄭克臧也不會留下他們的性命,因此勸了也是白勸。倒是這些人數眾多的中下級軍官和普通士兵牽涉最多,所以當鄭克臧非常理智的將這些人分為三等處理並且還有待倒戈反正者後,眾將臉上紛紛露出瞭如釋重負的神色。
不過鄭克臧的話還沒有完:“歸家之後,第一等叛逆如班長、衝鋒官以下者三年之內田賦加兩成徵收以做懲罰;第二等領班以上守備以下五年內田賦加兩成且一代之內子弟不準進入蒙學、州縣學及太學就讀,更不得為官;第三等叛逆寫入逆臣名錄,其家田賦永加兩成徵收,三代之內子弟不準入學,不準為官經商,以為後人效尤。”
幾員將領瞠目結舌,對視了半天正欲勸止,鄭克臧臉色一沉:“殉國、衛國者得賞,叛國、賣國者卻不得懲罰,這是哪國的道理?聖人云以直報怨、以德報德,這是他們自己做的業,就得自己來嘗這個惡果!”
說罷,鄭克臧似乎不想再提這件事了,他命令道:“北汕尾島和澎湖島上還有萬餘清軍盤踞,眼下也有數萬清軍俘虜有待處置,本藩尚未盡了全功,還望諸卿繼續奮戰,不過諸卿可以向各部預言,孤絕不負了他們的功勳。”
鄭克臧意興闌珊的揮揮手,示意幾人各回部隊,卻臨時叫住了何乾:“何卿,何佑尚盤踞淡水,把持本藩金鐵命脈,孤本可以興兵討伐,然本藩此番雖勝但元氣畢竟大傷,能不動兵還是不動兵的為好,據此卿有什麼好的辦法?”
何乾的心猛的跳了一下,隨即作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來,只是用加倍恭謹的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