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更是無稽之談。”戴叔庸頓了頓。“生絲、絲綢在我朝價格不高,這是沒錯,可是我朝至日本海路千里,期間甚多風浪,商賈冒死販運,為的就是賺錢,這有錯嘛?”戴叔庸理直氣壯的指責道。“日本之所以出現財政上的問題,關鍵還是兩代將軍揮霍無度,幕府本末倒置,還把罵名推在我朝商人身上,是何道理。”
綱條並非磚家叫獸,在經濟上也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所以面對戴叔庸的指責只能啞口無言,不過他還是咬死了金銀外流一點不鬆口:“但與華夏貿易,使得日本國內錢貨緊缺卻是不爭的事實,所以,幕府中斷兩國貿易也是情有可原的。”
“與日本來說或許是情有可原,但對於我朝商人來說卻是不可原諒。”戴同儉咬牙切齒的說道。“更為可恨者,長崎奉行以幕府命令為由扣留、沒收我朝商人貨物,造成我朝子民損失慘重,既然幕府不把我朝商人當一回事,那麼我朝就自己來維護子民的利益。”
聽著這番殺氣騰騰的話,綱條只好討饒:“貴朝連江戶都佔了,這下該消氣了吧。”
“我朝不會久佔日本之地的。”戴叔庸先給綱條吃了顆定心丸。“只要日本答應了我朝的條件,我朝立刻撤軍,只是在此之前,兩國尚在交兵之中,恕我朝不能以江戶為限。”戴叔庸意有所指的說道。“不過請中納言放心,水戶我軍是不會去的。”
綱條顏色大變:“貴朝,你們還要繼續攻佔日本各地,這,這”
“若是幕府不答應我朝的條件,我朝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戴叔庸淡淡的說道。“江戶一地能得千萬貫的收益,日本向來有三都之稱,想來大阪、堺町和京都、奈良收攏收攏,也有這般光景吧。”戴叔庸衝著嘴唇微顫的綱條進一步威脅道。“我朝體制武臣不得擅權,或許東山天皇還希望迎我朝大軍蒞臨京都吧。”
“日本製度與中土迥異,所謂天皇執政並不容易,想來只要日本還有武者尚存,就不會有哪一家支撐王政復古的。”被戴同儉一逼,綱條倒強硬起來。“所以本家還請戴大人轉告貴朝皇帝陛下,不要痴心妄想了。”
“天皇朝廷或不可持,但全日本的大名想取德川家而代之的也絕非少數吧。”戴叔庸並不以剛剛的威脅落空而不安,反而好整以暇的看著綱條。“想來德川綱吉大人一定會再度聚兵復奪江戶,不過我軍總大將日前已經遣快船回國,請求吾皇再調五萬大軍來日,所以綱吉大人的希望未必能實現,萬一屆時再度戰敗了,幕府的威望可就一落到底了,綱條大人,你說那個時候會不會有人奢望再進一步呢。”
綱條嘴硬的回答道:“貴朝輸運五萬大軍來日也需要不少時日吧?”
“在大軍來日之前,我軍只要死守江戶城堡即可,至於江戶町將變成火海,我朝又不想根植日本,即便江戶化成灰燼,又有何妨。”戴叔庸似笑非笑的看著綱條。“再說了,我軍有舟師之力,以一軍吸引幕府大軍攻江戶,其餘五萬人或奔大阪,幕府還能施展法術把十餘萬軍馬一下子從江戶變到畿內嗎?還是幕府要分遣大軍一一扼守呢。”
綱條突然大笑起來:“治部大人真會說笑,貴朝還有滿清大敵在側,哪裡還抽調得出五萬軍馬來日啊,這不可能,不可能。”
“五萬人也許不可能,但以我軍戰力,只要來一萬人,幕府可能應對?”
綱條的笑聲戛然而止,面色冷厲的他求證道:“貴朝廷真想傾覆我德川氏的天下嗎?”
“當然不是,”戴同儉認真的看著綱條。“若是那樣,下官又如何回會來見中納言大人。”戴同儉從袖子裡掏出一本厚章遞給綱條。“我朝此來雖言弔民伐罪,但德川幕府若能誠心悔過,也不是不能既往不咎的”
戴叔庸留下和約之後便起身告辭了,綱條猶豫再三還是沒有開啟面前的章頁來,只是命令道:“請合福寺長老過來,另外柳澤那個混蛋派來的什麼小山也一併傳喚過來。”
兩人都在附近,自然一會就出現在綱條面前,等兩人行過禮,綱條把和約文字遞給合福寺道彥:“權僧正,且看一看夏人的條件有什麼變化嗎?”
合福寺道彥開啟文字仔細看了一遍,眉頭緊縮:“這個武成金貫顧名思義應該是跟大判一樣的貨幣,但一貫武成金貫有多重還是疑問?但五十萬貫怎麼看都要比最初的十五萬兩黃金要高出了許多。同理,軍費賠償也從原來的武成銀貫二百貫提高到了四百五十萬貫,這就足足提高了一倍還多。十一口通商倒是沒變,但允許夏人在通商口岸建立商棧,夏人違法幕府和諸侯不得懲治,幕府和諸侯還要保護夏人的人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