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產安全,這,這豈不是要把夏人商賈當成上皇和法皇供奉起來。允許夏人在日本僱工、還允許其自由出國、歸國,這一條也是沒有變化,斷絕跟荷蘭的貿易,這條是新的,不過也是包藏禍心啊。”
“夏人慾壑難填呢。”綱條哀嘆道。“但是不同意的話,恐怕幕府的江山也到頭了。”說著,他把剛剛和戴同儉交流的內容向兩人,特別是小山兵衛重複了一遍。“如今看來,幕府是不答應也要答應了,當然,最終的決斷還要將軍來下,小山大人,請你把本家的話源源本本的帶到甲府去,還有和約的文字”
“是”
479。反響
華夏武成三年九月二十八日,三條吃水頗深的民用海貿商船緩緩駛入長江,最終停泊在太倉瀏河碼頭附近的江面上,隨後十幾條海關衙門的臨檢船川流不息的將商船搭載的大宗貨物運上碼頭。隨著各色銅器、銅錢、珊瑚、玳瑁、倭刀、指物、靠旗在碼頭上堆積如山,徵倭大捷的訊息開始不脛而走了。
“聽說沒有,這次朝廷徵倭,光是金銀就得了數百萬兩,那些值錢的寶物更是數不勝數。”酒肆裡、茶館中,到處有人如此宣揚著。“說起來官軍還僅僅只是開了江戶一城,誰知道倭人居然這麼有錢,這下那些丘八可是肥了。”
“江戶是日本的首都、幕府的老巢,是可比江寧、北京的大城,從城裡得幾百萬兩又有什麼難的,想當年李闖開了北京足足撈了數千萬兩,只是後來一片石慘敗才便宜了韃子。”
“劉秀才又在說古呢,李闖在北京撈了數千萬兩?這莫不是韃子傳出的謠言吧,北京城裡真要有幾千萬兩,當年崇禎皇帝怎麼會在煤山上吊呢。”
“胡掌櫃,你還別不信,當年明廷是國庫、內庫裡能餓死老鼠,可王公大臣家裡卻是富可敵國,李闖把這些國蠹抓起來追比,順天府的水火棍都打斷了幾根,這錢還能少了去?”劉秀才搖頭晃腦的說道。“爾等想想,日本不過是蕞爾小國,國都中就有如此積蓄,北京城可是前明二百餘年的首都,內中隱匿金銀又怎麼可能比江戶更少呢。”
“不一樣不一樣,”看到邊上吃茶的人彷彿被劉秀才說服了,胡掌櫃急忙反駁。“日本是百年太平,可大明朝又如何比得了,須知道打萬曆年間開始就天災**不斷”
劉秀才和胡掌櫃的爭論讓樓下大堂裡的關注有些偏移了主旨,但是茶肆二樓雅間裡幾個臨危正坐的商人卻一直繼續著中心話題:“這次倭國幕府吃了大虧,不知道會不會執意報復,萬一重演前朝倭患,怕對江南百姓來說不是什麼好事啊。”
“馬東主過慮了,今日朝廷水師何等強大,倭人又如何能重新上陸。”
“齊東家話雖如此,可是大海無邊,官軍又如何能處處設防,萬一有一處紕漏”
“馬東主是老成之見,不過朝廷如今在江淮可有重兵,豈會縱容倭**亂,再說了,有這麼幾船財貨送到,朝中風氣必然變化”
“謝東主的意思是,朝廷會進一步增兵日本,壓迫幕府開口通商?若是如此,倒是好事。”頭髮有些微禿的松江誠意號絲棉行的老闆陳甫筠此刻不禁有些憧憬。“以今日運抵的財貨來看,日本的生意大可做得。”
“北面還有虜患,朝廷不太可能進一步增兵日本吧。”蘇州久字聯號布行的老闆馬鳳祥搖了搖頭。“而且就算朝廷壓著倭人接受了開口通商的條件,可日本的生意向來有幾家老字號的海商把持,你我貿然加入進去,恐怕會被人吞得連骨頭都剩不下啊。”
常州恆泰車船行老闆齊紀昀卻道:“以在下之見,和倭國生意又不一定要做生絲、棉布、玻璃、蔗糖這等人家已經做熟的,大可以另闢蹊徑,要知道光是從倭國運倭銅、倭鉛回來也有幾倍的大利,至於去程嘛,隨便裝些什麼日本需要的就可了。”
陳甫筠聽得心花怒放,忙不迭的附和道:“就是,就是,而且這次聽說朝廷壓迫日本開口貿易可不是單單恢復長崎一地,還似乎要求在倭國其他港口通商,若是此事當真,恐怕那些老字號也未必能一手遮天。”
“若是當真如此,我們也沒有海船呢。”一直沒有開口的第四人突然言道。“恐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倭國貿易的利益落到那些老字號的手中。”
陳甫筠當即咬牙切齒的說道:“沒船卻是大問題,事不宜遲,我們得趕快去買。”
馬鳳祥又潑起了冷水:“誰都知道對倭貿易有大利,若是按照兩位東家說的,日本開口在即,此刻又有誰會捨得把船賣給我們,那不是等於是把錢往外推。而且就算想辦法買到了船,水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