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對射著,但清軍鳥銃的銃管太細,裝藥有限,威力不足以打透門板和桌椅構成的屏障,而以當時火銃的精度要想對暴露在外的鄭軍士兵的頭、肩實施精確狙擊無疑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因而清軍的回擊雖然同樣猛烈,可效果卻大相徑庭,鄭軍只有少數倒黴者才不幸中槍到底。
可是清軍的數量實在太多了,以至於他們可以不計傷亡的拼命靠近著,而鄭軍這邊卻是死傷一個少一個,所以,在傷亡積累到一定程度之後,鄭軍向外甩出幾枚震天雷,隨即在爆炸產生的煙霧的影響下放棄當前陣地,轉移到第二個巷口。
一個街障處清軍要丟下至少二十來個傷亡者,雖然數目不大,但累計起來卻很可觀,為此清軍想出了利用鄭軍遺留下來的門板作為盾牌的主意,可是鄭軍的步銃可不是清軍的鳥銃可比的,其基本威力足以在五十步內破開二道棉甲,因此打透了寸厚的門板之後,餘勢未減的銃彈還可以給清軍造成傷害。
又花大血本奪了兩道巷口的清軍忽然開竅了,幾面的鳥銃手先後透過沿街店面、民戶的二樓向掩體後的鄭軍射擊著,並且一度留滯在城外的虎蹲炮、佛郎機炮、松節炮也透過重新開啟的城門運了進來,這下鄭軍的傷亡開始加大了。
對於這種不利的局面,東、南、西三面實施阻擊的鄭軍領隊有些擋不住了,於是他們僅直率部撤回了防禦工事更加堅固的縣衙,只有北街的第二步哨第一步隊的領隊楊彪有些想法:“第二班與我一起留下,其餘人留下震天雷由韓班長帶回縣衙去。”
“大人,你這是?”韓姓的班長守住腳步,用詫異的目光看著自己的長官。“要不我留下,大人你率著其餘人撤回去吧?”
“怕我投敵啊?”楊彪笑罵了一句,隨後一正表情。“我家裡有三個兄長,死了也有人為爹孃送終,所以,接受命令!”兩個班剩下的二十二名士兵以及三個班七名傷員同時向楊彪敬禮著,看著他們遠去的背景,楊彪衝著留在當場的八名士兵一抱拳。“兄弟們不要怨我,到哪都是馬革裹屍,所以現在都給我上房頂,然後瞅準了給我打!”
分散到街道兩側民居和商鋪裡的鄭軍很快各自想辦法爬到了房頂之上,而就在他們剛剛爬到屋頂上,尚不知道鄭軍已經同樣利用起沿街房屋高度來的清軍大隊正隆隆的開過,直撲鄭軍最後的據點縣衙而去。
“好傢伙,至少是個千總。”伏在屋脊後的楊彪忽然望見清軍的隊伍中有一個衣甲明顯與邊上不同的,於是他架銃瞄準著,隨著一聲銃聲,這名被盯上的清軍倒是沒事,可隔著他邊上兩個人的另一名清軍卻萎頓了下來。“直娘賊的,真是歪打正著。”
不是所有的鄭軍官兵都如同他這般幸運的既能打倒了清軍又沒有被清軍所發現的,這不,幾個半跪在瓦面上的剛剛開了一銃就因為瓦面上的動靜被清軍所發現,結果弓箭和鳥銃齊齊打過去,當即讓這幾個鄭軍士兵飲恨當場了。
但楊彪等的冷銃還在繼續著,時不時還有清軍在背後中彈倒地的,見到此番情景,幾個清軍把總一嘀咕,當即有人領著人上屋搜尋起來,而更多的則不管不顧的向縣衙殺去。
“想抓老子,呸!爺爺不陪你玩!”楊彪向對面房頂上的鄭軍打了個手勢,同時一拍緊跟在自己的身後的另一名鄭軍,兩人迅速下樓,隱入曲折的小巷之中。“跟上,咱們去東城!”
楊彪的作為當然算得上小打小鬧,雖然能給入城的清軍添一點的麻煩,但並不能動搖當前的戰局。此刻,已經重新匯合的兩營清軍已經將崑山縣衙以及邊上的城隍廟、文廟團團分割包圍住,不過一通清點下來,李參將和青山營的秦遊擊同時垮下了臉。
“老秦,奇兵營已經摺了九十幾個弟兄,還有七十幾個受傷不起的,你這邊估計也少不了這個數吧。”這一百多近兩百人的傷亡幾乎佔到了奇兵營的四分之一,自然使得李參將高看了鄭軍的實力。“再這麼打下去,咱們兩個營頭也就跟松北協差不多了。”
秦遊擊同樣哀嘆了幾聲,然後故做糊塗的反問道:“你老兄的意思是?”
李參將暗自咒罵了一聲老狐狸,然後卻不得不直接挑明道:“不是你我不實心作戰,只是如今士氣沮喪,又要面對海逆窮鼠反噬的可能,若是總鎮那裡沒有一點賞賜,我就怕是下面這夥兵痞不太好安撫啊。”
黑眼珠子看不得白銀子,弄清楚了李參將的意思,自覺沒有機會再往上走一走的秦遊擊頓時動起了小腦筋,於是他當即表態道:“老兄此話有理,咱們可是盡心竭力為大清效忠了,上面的確得給些犒賞才是”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