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人聞言;哭聲稍微止歇;忙寬慰他道:
“太太;老太太那麼疼你;你到時候去求求她們;總該不會的。”
寶玉伸手撫著她柔軟順滑的黑髮。
“我不喜歡求人;我喜歡把命運主宰在自己的手裡!所以;你要站在我的身邊支援我!”
襲人聽得似懂非懂;寶玉拉起了她的手;將一疊銀票和一個牌子放了上去:
“若是有什麼緊急事項;這些錢給你作不時之需;若我不在有什麼緊急事宜;你出北門外十里聚賢莊把這個牌子拿給莊子裡的人看就可以了;你秉性最是溫和純良;這件事我只對你一個人說。你也切記不要洩露出去。”
襲人藉著微光勉強看去;見那疊銀票的總額竟達三千兩之巨;她這輩子只怕都沒見過這麼多錢;驚道:
“你哪裡來這麼多錢…啊!?”
寶玉卻根本不給她問的機會;又吻住了她;手更靈巧的滑進了她的衣內;襲人被他這般一摸一吻;早已動情;持傘的手一陣顫抖;腦海裡頓時昏昏噩噩的一片;只能壓抑的喘息著。
在情迷意亂後象徵性的推拒裡;恍惚聽得埋首在自己胸前的寶玉含糊不清的道:
“你方才既然要幫林妹妹;那麼幹脆好事做到底;這些該做而未做的事情也幫她一起做完把。”
第十九章 驚變(上)
湛藍的天色;彷彿浸透了一萬年的寂寞。
陽光已不再耀眼。
六艘烏棚大船自聚賢莊旁的江邊隨著波濤緩緩盪漾;船工號子一響;頓時順流而下;這種以載重量較大而被普遍被商人使用的木船裝載著寶玉的野心出發了。在這個現實的世界裡;沒有什麼東西比實力更加重要;而體現出實力的一個重要方面那便是——
財富!
目睹典韋立在船頭那雄壯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江水盡頭後;寶玉忽然有些沒來由的心煩意亂;極目遠望浩淼的江水;卻彷彿始終有一種積陳的不快堆砌於心中。正待細想;旁邊茗煙卻在催了:
“二爺;還要去碼頭送人;還是早些動身把。”
原來今日也是弘曆返京的日子;當時規定;每名皇子每年必須出外審視民間疾苦——弘曆是臘月被派出的;連年節也是在外度過;不能與親人團聚;其受排擠之狀可見一斑——限定返京時間看看已到;他便定於今日起程。
寶玉在心中暗歎皇家的冷酷;當年若非弘曆的及時出世;一直無後的雍正又如何能得到先皇的青睞;眼下這做法;典型的過河拆橋;若不是陳閣老乃是兩朝元老;兼之與今上關係甚好;身居高位;只怕這位漢人血統的“隱患”早已被秘密處死了。就算如此——陳閣老也被防範得始終在江南擔任總督不能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