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媳婦!也不是他的媳婦!她是當今聖上的媳婦!”越哥哥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費祝,扯著嗓子喊道。接著他抓住我的手臂,大吼一聲“讓路——!”
自此,我“跳井”的事,成了京城百姓茶餘飯後的話題。
各式各樣的留言總結成一句話就是,皇帝的一個妃子跟一個男子跳井殉情,被那妃子的相好救出。那妃子和相好的走了,丟下與她殉情的男子。
越哥哥帶我回了祥雲客棧,趕緊吩咐下人為我和費祝熬薑湯。
電閃雷鳴過後,暴雨如期而至。
我回到房間,就在我換衣服之時,我發現一件非常非常嚴重的問題。
我放在懷裡包著軟骨散的紙袋,已變成了一堆溼塔塔的爛紙。
匆忙換好衣服,捧著被井水泡得爛碎的紙袋,一邊下樓一邊喊道“不好啦——!不好啦!”
坐在樓下的越哥哥,婷婷,葉痕統統看向我看來。
我剛欲說話,看到店外立在雨中的一抹綠影。
烏黑的長髮一縷縷地粘在臉頰上,一身綠色紗衣已被雨水淋透,褶皺不堪地貼在她的肢體上。她半低著頭,掃一眼店門,抬起的腳卻又落下。
“那……那不是何絲絲嗎?”我示意大家看向門口,何絲絲怎麼來了?
“妖女!站在我家門口做什麼!”婷婷雙手抱胸靠在店門口,語氣不善地喝道。
“我……”何絲絲咬住嘴唇,揉搓著衣袖,將頭低得更低。
越哥哥淡淡地掃了一眼何絲絲,用摺扇悠閒地敲著掌心。
葉痕掃了一眼門外的何絲絲,手中把玩著針囊。
我走下樓梯,站在店門口,看著何絲絲在雨中微顫的嬌軀,心間竟生起了憐意“雨這麼大,有話到裡面來說!”
“小禍水!你忘記四季閣要殺你了?”婷婷扯了下我的胳膊,低聲道。
我隨手拿起店門口的油紙傘,跑向何絲絲。不知為何,我對何絲絲總有著一絲莫名的親切。那些事都過去了!若大家能和平共處,豈不是更好。
我撐著雨傘站在何絲絲身旁,抓起她那隻冰涼的手,給她一個無害的笑容“走!”
何絲絲抬起頭,清泠的雙眸糾纏著讓我看不懂的複雜,她嬌唇顫顫“我……”
“先進屋喝碗薑湯,換身乾淨的衣服!有什麼事一會再說!”我拉著何絲絲走進客棧。
何絲絲進門便打了兩個噴嚏,當她掃見店內的葉痕,眼中竟浮現一縷欣喜。待她發現失態,忙將頭別向一邊。
大家對何絲絲都是冷眼旁觀,不表示惡意,也不表示友好。這讓何絲絲更抬不起頭,她自知無顏面對這裡的人,可還是硬著頭皮杵在那裡。
費祝換好衣服下了樓。
下人熬好薑湯,兩碗熱氣騰騰的橙黃色湯汁,瀰漫著刺鼻的辣味。
我拿來一個空碗,將其中的一碗薑湯一分為二,遞給了何絲絲。
何絲絲端著薑湯,感動得眼角落淚,半晌也未喝下一口。
“喝呀!涼了就不能喝了!”我向大家擠了擠眼睛,示意他們說兩句好話。
大家好似沒看見我般,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
“我……我來是找小禍水的!”何絲絲垂首盯著碗裡的薑湯,道出來意。接著,她口氣略顯艱難地道“我……我娘,也就是我師傅何雅,她說我和小禍水……是同父異母的姐妹!我來就是想……想讓小禍水能認下我這個姐姐!”
“你是小禍水的姐姐?何雅中‘花毀’之時才懷孕六月,你怎麼會是她的姐姐!”葉痕仍在把玩著手裡的針囊,眼神探究地看著何絲絲。
“我娘說,她是懷孕七月生下的我。藥聖婆婆也知道這事!”何絲絲咬住嘴唇,瞄了一眼葉痕。
“哦!怪不得婆婆一直不讓我殺你!原來你是何雅的女兒!”葉痕把玩著手裡的針囊,神色恍然地道。
“這麼說,你是我的姐姐了?一個爹爹不一個孃親的姐姐?”我看著低頭的何絲絲,不理解地問道。
“這叫同父異母的姐妹!雖然不是一個孃親,也是你的親人!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婷婷一板一眼地解釋道。
“親人?那就是說,我小禍水在這世上除了奶奶和你們,還有何絲絲是我的親人對嗎?”我歪著腦袋,認真地問道。
“我們是你的朋友!藥聖婆婆是撫養你長大的人!雖然我們之間關係很好,但與你沒有血緣關係!算不上是親人,只有何絲絲和你有血緣關係,你們兩個是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