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了。
過了半晌,孫婉瓊擦了臉,低聲說道:“對不起,是我失態了,打擾程叔叔了。”
孫婉瓊知道,看今天的情勢,再多說無益,便適時站了起來,彎腰向程老爺子致意,拉著女兒離開了程家,這場風波就此結束。
程中皓一錘定音,連程老爺子都沒有多說一個字。程世安扶著老爺子去休息了,程中皓給弟弟使了個眼色:“阿謙,你送二叔二嬸回去吧,天晚了,明天就是除夕了,要守夜的。”
程中謙明白大哥的意思,扶著母親的手起身告辭。
“阿謙,我坐你的車。”田麗芳淡淡地吩著兒子,暗地裡用勁兒握了下兒子的手。
程中謙眼角餘光看了一眼頭也不回往外走的父親,扶著母親上了自己那輛邁巴赫。
阿諾送以璨回程氏公館,擔心程中謙要用車自己來不及接他,便讓另一司機開了這輛車來別墅外等。
“你今天帶她去小王村了?”知子莫若母,田麗芳看到兒子那一身的穿著和滿身的疲倦,便知道他做什麼去了。
“嗯,本來早就該去了,因為前幾天雪大路不好走,所以拖到這兩天。”
“阿謙,不是我說你,你這樣做不夠厚道。”田麗芳嘆了口氣,“你不是那孩子,體會不到她的心情,但我曾差一點成了林子葉,我能體會到心中的恨。”田麗芳說罷已是紅了眼眶,當年的傷害依然刺入骨髓般的痛。
“媽媽,我知道,我只是,想讓她多看看,多想想。您不知道,每次我看到那些孩子,心裡會乾淨許多,我不想她將來有後悔那一天。”程中謙陪著母親坐在後座位上,緩緩和她說道。
田麗芳凝住神,淡淡地看了兒子一眼:“她還是個小姑娘,你給她這麼重的心理壓力,就不怕她承受不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程中謙心裡猛地一緊,以璨這兩天蒼白的臉色恍惚就在眼前。
田麗芳一直觀察兒子的神色,三十出頭的兒子在母親面前仍是個孩子,卻因長期養成的自制習慣讓她看不出一絲絲不妥:“媽,我會處理好,您放心。”
“阿謙,不是媽媽心硬,而是,我們不能這樣做。這不公平。”
當年,如果不是自己顯赫的家世,如果不是程老爺子態度強硬地找上孫婉瓊的大伯父,自己早已經成為程世華的下堂妻。現在她有一個爭氣的兒子,她當然什麼都不怕,她最恨孫家母女裝小白花的樣子,對她們的公然登堂入室厭惡到了極點,兒子是晚輩不好多說什麼,自己才不想給那女人臉面,先罵個痛快再說。
“我知道。”程中謙拍拍媽媽的手,表示自己聽進去了。
“還有,”街燈將田麗芳的臉映的明暗不明,“不是媽媽小心眼兒,而是實在是不放心,你得提防一點那對母女。”
“我會當心,您放心吧。”程中謙長到三十多歲,從懂事起就知道父母關係冷淡,但隨著漸漸長大,對母親越來越孝順,否則也不會將程氏旗下的系列酒店以“麗芳”命名。
程中謙將母親送回家,再回到公寓已經是午夜了,以璨早已經睡下。他仍是不放心地去了她房間。
落地窗已拉上了厚厚的穿簾,若大的房間只有一盞地燈發出微弱的光亮。室內溫度有點高,這丫頭大概覺得熱,蠶絲被有一半被壓在身下,睡衣也滾到了腰間,露出了勻稱白皙的大腿。
程中謙只覺的全身忽地一下,像是所有的血都歡騰起來,身上燥熱的難過。
停了半晌,才慢慢斂住氣息,緩緩走到床邊。
這小丫頭一頭亂蓬蓬的頭髮撒在雪白的枕上,露出了一張秀氣的小臉,長長而濃密的睫毛像兩隻蝴蝶停在兩道蠶眉下,紅紅的唇像朵玫瑰花瓣,透著誘人的芬芳。
程中謙從未這樣近距離地,細緻觀察這小丫頭,在這個靜謐的夜晚,他有種窺視到一個女孩子最隱匿的一面的興奮和躁動。
他伸手撥開幾縷頭髮,試了下她額上的溫度,覺得只是有些溫溫的低熱,這才鬆了口氣,幫她調低了兩度溫度,拉上了被子。
終於,仍是抑制不住地俯下身子,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這才走出了房間。
大約在一樓傭人房的小吳聽到了動靜,上樓開啟了客廳的頂燈:“程先生?”
“她吃過藥了?”
“蘇小姐沒吃晚飯,徐嫂煮了粥給她喝了半碗,又讓她泡了熱水澡,然後才吃了藥,我看她退燒了才去睡的。”知道程先生對這位蘇小姐用心,小吳彙報的很詳細。
“嗯。”程中謙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