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看到一角的矮櫃子上放著幾個袋子:“這是什麼?”
“哦,這是昨天一位蘇先生送來的,他說是蘇小姐的父親,知道蘇小姐不在家,留下東西走了。”
程中謙走近隨手翻看了一下,見一個大號紙袋裡是件名牌女式呢大衣,另有兩個塑膠袋裝著些進口水果。
他站在這堆東西前沉思了半晌,將東西原樣放好,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間。
回想起今天晚上在大伯家發生的一切,程中謙臉上現出一抹諷刺的神色。
今天他並沒有多說什麼,他認為自己表明態度就可以了,關鍵是自己怎麼做。雖然母親的發怒讓他十分意外,但對孫家母女這段時間的行為,他失望到了極點。
孫家老爺子當年何等威風,在全國抗日進入最艱苦的階段,他率部挺進抗日最前沿,打了最著名的一個戰役,錚錚鐵骨堪稱為民族英雄。此後多年又一直致力於國共合作,孫氏一族顯赫一時,歷來都是當局的統戰物件。卻不想隨著孫老爺子的去世,孫家日益沒落,到上世紀末,更是子孫不肖,竟沒一個有大出息的,多的是像孫婉瓊這種的打著孫家的旗號混日子的子孫,到了孫嘉琳這些第四代,孫家更象是昨日黃花,只是在人們談論起中國近代史時提起的一段往事罷了。
至於蘇航這個男人……
程中謙那雙桃花眼微微一眯,臉上掠過一絲輕蔑。
23原諒
以璨第二天就完全退了燒,精神也恢復的差不多了,一大早起床後,小吳將她趕到客廳搞臥室衛生,她便去廚房跟著徐嫂學做菜,又一起準備下午包餃子的東西。
幾天前,她給媽媽打過電話,說老闆苛刻,要她春節加班,就不回家過年了。林子葉安慰她好好工作,不要惦著家裡。所以今天一早上她又給媽媽打了電話,知道是陳晉南晚上會過來看媽媽,心中的惦念稍稍放下些。
對陳晉南這個人,以璨雖然恨的咬牙,卻對他這段時間的表現還算滿意,加上林子葉的勸解,心裡自然平了許多。只是一想離家大半年仍沒有半點訊息的妹妹,心裡就揪得疼。
也不知道這小丫頭跑到哪兒去了,這天寒地凍的,真讓人擔心。
想想程中謙說,媽媽正病著,她這一身傷回到家中媽媽不得氣死,她也只得忍著強烈的想家念頭。算著日子也許過了春運,她身上的傷也好了,再回去看看也好。
吃中午飯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二點了,徐大哥回來了,徐嫂開門,卻發現他身後還跟著兩個人。
“我在樓下遇到這位先生和太太,說是來找蘇小姐的。”徐大哥是程中謙的另一位司機,不過平時不常跟著他,只是偶爾有事才會用到,大部分時間是幫程中謙跑一些私事,再就是幫徐嫂看屋子,打理這間公寓的事情。
徐嫂見丈夫沒打招呼就隨隨便便帶兩個人上來,剛想責怪他,卻發現那個男人正是前幾天來過的那位自稱是蘇以璨父親的男人。徐嫂嚥下到了嘴邊的話,將客人帶到大客廳。
“璨璨。”
以璨正扎著圍裙在餐廳幫徐嫂洗碗,從廚房走出來,遠遠便看到站在那裡的蘇航和孫嘉琳。
以璨瞪圓了雙眼,機械地解下腰間的圍裙,慢慢走了過去。
“請坐吧。”以璨淡淡地說道,率先坐到了倆人的對面。
只有幾天不見,蘇航像是又老了幾歲,頭上原本花白的頭髮像是否夜之間全部變白了,一件黑色大衣已經半舊,同色系的羊絨長圍巾掛在胸前,更顯的臉色灰白瘦削,相比孫婉瓊一身皮草,臉上精緻的化妝,倒顯得有些寒酸。
以璨早幾年就查過孫婉瓊的資料,印象裡她應該有五十四五歲了,可那張臉看起來仍顯得年輕嫵媚,韻味兒十足,像是沒有經過任何歲月的琢磨,相比小了兩三歲的林子葉反而枯瘦而蒼老。
果然是有背景的人,居然有膽子來找上門來!
小吳及時送了茶水和果盤,一雙圓眼瞪了以璨半天,見以璨即不看她又沒什麼表示,只好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璨璨,我和你孫阿姨今天是來給你道歉的,順便接你回家過年。”
蘇航掂量了半天,緩緩開了口。
“我在哪裡都能過年,您不用操心了。”相比上次,以璨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情緒倒是沒有多少波動。
“璨璨!”孫婉瓊了一聲,似呼哽咽住了,半天才帶著哭腔說道:“璨璨,無論誰是誰非,當年的事都是我對不起你媽媽,請你,請你原諒我吧。”
以璨冷冷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