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
邊上不清楚的人,真還不知她倆誰比誰更有錢。
其實這頓飯娉婷吃得也並不如表面上那麼輕鬆,只不過,她沒有時間去嗟嘆,下午,還有更不輕鬆的事等著她。
信貸部一幫人來來去去都相互擠眉弄眼地指向娉婷,單間裡的徐達更是不停撓著頭踱步。太不正常了,太不正常了!這兩天女子除了下戶,就是埋頭電腦、文案裡奮鬥,工作賣命的程度,直堪與20、21樓的行政長官相媲美。說她是為了評年終先進吧,明知道信貸部報出來的名單裡絕不會少了她;說她是求職權吧,都已經快是茂發的老闆娘了,哪還用得著其他?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抬腕看已是下班時間,暗歎口氣,要不,加個班吧。和她聊一聊,看看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還沒等他收拾好出房,娉婷已敲著玻璃門要進來。
“找我?”徐達訝異,莫非,與他有關?
娉婷微笑著拿了一摞紙走近,將最上面的一張交給徐達:“這是我的辭職書。”
徐達如遭雷擊。天啊,千萬別是自己無意中開罪了未來老闆娘吧!
她沒等答覆,自顧將手中的紙逐張遞上,說:“這是我手上幾個大客戶的資料,你看看還有什麼沒列全的;這是正在做申請的客戶,專案、資料、以及進展,我已經作了標識;這是……”一摞紙隨著她的說明慢慢轉移到呆若木雞的徐達手上。完了,娉婷利索地拍拍手,似得到解脫般長吁口氣,“我熬了好幾夜才整理出來,看看對新接手的同事有沒有幫助。至於離職手續,請徐經理放心,我會嚴格遵照公司制度走完流程。”
“你,你你這事……總舵主知道吧?”徐達問得結結巴巴。
“我準備把這邊交待完了就去告訴他。”
“不予批准。”身後,冷肅的聲音響起。
娉婷轉頭,陳君憶雙手抄在褲袋裡,昂著頭,唇邊是個陰冷的笑容。
這個時候,徐達只希望從視窗跳出去不會摔死。
“呀,不知不覺都下班了耶。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哇。”他誇張地看著表喊道,桌案都來不及收拾,勾身游出。
“怎麼,真要把茂發變成夫妻店?”娉婷滿臉有把握的笑,走近陳君憶,見整個部門的人已閃得精光,伸手環抱住他的腰,額頭一下一下地輕捶在他胸口上。
這個動作略微減輕了陳君憶的憤怒,他仍舊僵直著身體,用壓抑得有些顫抖的聲音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想嫁給你呀,”她抬頭,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陳君憶不敢相信地看她。
她再次垂頭埋入他胸口,貼緊他的心臟,說:“阿憶,你說過,我們要彼此信任。”
“是。”
“我答應了你的。”
“是。”
“我辭了職,如果找不到好的工作,沒有生活費,你會不會不管我?”
“怎麼會?”這話把陳君憶的心都給揪疼,他下意識地抽手抱住她。
“和陳氏的利益牽扯少一點,你家人的接受程度不就高一些?離開茂發,經濟壓力和精神壓力大的人,好象應該是我,你氣什麼?”
這話貌似……有理。陳君憶愣怔,隱約覺得有些異樣,一時半刻,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好了啦,你要是不放心的話,我就不找事做了,天天在家為你洗衣煮飯,每天早上,一鞠躬:老公,上班路上注意安全;晚上,一鞠躬:老公,今天辛苦你了……!”
陳君憶給捧得“撲哧”一聲笑將起來。娉婷趁機拉了他的手往外走:“美吧?到時候,你媽見我把你侍侯得那麼好,一個高興,說不定就點頭同意了咱倆的事。那不比我杵在你邊上兩兩相看至視覺疲勞要科學得多!”
明明是樁未經商量就擅自行動的重特大事,被娉婷這麼彎七拐八地一繞,陳君憶暈顛顛、樂滋滋地放棄了追究的權利。一遍遍回味著娉婷“老公”的稱謂,他彎下了眉毛,與上揚的唇角遙遙響應,整個人看上去有種難得張顯的俊美。
“袋裡有幾份材料,放你那保管吧。”兩人吃吃喝喝、玩玩樂樂,鬧騰了一整個晚上後,娉婷在陳君憶將她快送到樓下時,漫不經心般揚了揚一個檔案袋。
“什麼東西?”他好奇地問。
“沒什麼。你幫我墊上的樂天的學費、我應付的房租……”
陳君憶“吱”地一聲剎停車,差點撞上小區門口的水泥柱。
“別激動,我不過就是列明瞭這些費用,打了張白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