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忍,將劍平伸,咬牙切齒軀馬衝上叫:“好吧!今天不是你便是我。看劍!”
有錢人家的子弟,不僅讀書,也練武防身。關中民風強悍,舞刀弄棍是家常便飯,宋安當然會兩手,不然怎能舞沉重的佩劍?馬兒疾馳,居然聲勢洶洶,蠻象回事。
文昌策馬路跳,人馬合一,左—跳右一抄,反抄到宋安的馬後,笑道叫:“老天化日陽關大道。你老兄動劍殺人,心燥氣浮,斯文掃地,不可,呵呵!”
宋安的騎術不含糊,但卻被文昌的更高明騎術嚇了—大跳,但正在氣頭上,又在田二小姐之前。怎能罷手丟人現眼?顧不得厲害,迴轉馬頭再次挺劍而上,怒叫如雷道:“再不走戮你一百個窟隆,狗東西。”
文昌策馬後退,一面叫:“老兄,劍下留情,劍下留情。呵呵!劍尖舉得太高,不但得手不易,且易被人反擊。哦!對了,還得下沉三寸才行。哈哈!差點兒,沒刺上。”
文昌的騎術確是值得喝彩,人馬合一,如臂使指,盤旋跳躍,輕雲敏捷,宋安卻疲於奔命,連衝三次,怒叫如雷,這次文昌卻不饒他了在行將錯過的剎那間坐騎略向外移,“叭”一聲脆響,馬鞭一閃,擊中宋安持劍的右手小臂,力道不輕不重,恰到好處。
“哎呀!”宋安厲叫,劍向下沉,握不住翩然墮地。
兩匹馬各行出兩丈外,文昌扭頭叫:“宋公子,四照面共計兩回合,你怎麼丟劍了?拾劍走吧,不然有苦頭吃了,在姑娘們面前失風,多丟人?你還有臉死纏耍賴不成?哈哈!再見了。”
三匹馬伴著輕車,一陣鞭響,向慈恩寺馳去。
宋安咬牙切齒下馬拾劍,向同伴叫:“弟弟,走,把師父找來,這口氣我忍不下。”
兩人向回趕,搬救兵去了。
“姨父,快走兩步。”白衣龍女低聲說。
文昌一面和車內的田二小姐胡扯,一面留心後面的動靜,果然發現白衣龍女一行四騎緊跟不捨,心說:“不好,也許她們會找我的麻煩,這丫頭真怪,似乎放我不過哩。”
男女之間,假使漠不相關,便可天下太平,不會有情愛的糾紛發生。文昌並不真怕洞庭夏家的天玄摧枯掌,更用不著躲避白衣龍女,但他卻不想見她,更不願和她動手動腳,這證明他對白衣龍女已產生了微妙的奇異感情,而且心中也有了她的影子,白衣龍女是第一個和他交手的少女,那次動手出了誤會,當小丫頭髮現錯誤時,向他道歉且贈丹藥謝罪,這在一個高傲的少女來說,是極不容易的事,因此之後,文昌對白衣龍女的潑野和喜怒鮮明的個性,與勇於認錯的襟懷,嘴裡不說,心中亦隱有喜悅,內心中,他對白衣龍女的印象極為鮮明深刻,而且逐漸對她的觀念上有所愛,也就是說,他中已有了白衣龍女的影子。不管是愛是恨,比漠於關心是截然不同的,愛和恨可以相生相成,漠不關心卻是無可救的死境。所以在她的內心裡,恨念逐漸消失,愛意代之而起漸漸萌芽。
但他心中有顧忌,一方面是龍駒寨捱了一掌有點耿耿於懷,另一方面而是他自認是個已開始墮落的亡命之徒,不想高攀洞庭望族武林世家的夏家。也就是說,他有點自卑,不願自討沒趣,這種心理是致命之傷,令他始終不願挨近白衣龍女。
慈恩寺前車水馬龍,仕女如雲,平時極少露面的閏閣千金,這時都巧裝細扮與春光鬥豔,任由青年子弟評頭論足,她們在春光中變得臉皮厚而不在乎了。
在所有的遊客中,幾乎絕大部份是上流社會的人,不然決不會有自用的馬車,更沒有餘暇來春遊浪費大好光陰。女眷們如果沒有男士護駕,也必定是三五成群帶著僕婦丫環的淑女貴婦。
寺朗園林範圍席闊,東一堆珠翠,西一堆綵鳳,人們在春光中歡笑,各佔地盤,衣香鬢影美不勝收。大雁塔的左側,是一片四五畝大的桃林,林右與大雁塔交界的走道,兩側是參天古樹,桃林中一片錦繡,桃花似海。這幾有五座亭臺,是設宴的好所在。
寺前廣場是停車駐馬之處,自有一些香火居士照顧。文昌極充護花使者,伴著田二小姐主僕三人進寺隨喜一番,然後繞出塔門石坊。
馳道直達塔門石坊,古槐夾道,石造的門坊氣象萬千。塔門坊後面古木參天,種花的臺僵卻不見花影。再往後是塔前碑林,碑林後方是高聳入雲的四角七級大雁塔。
文昌走在左方,揹著手,極有風度地緩緩舉步,一面和田姑娘娓娓輕談。兩僕各棒食盒布包後跟,兩名侍女則左右參扶著看去弱不經風,一身綺羅的田姑娘。
距塔石坊門還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