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情!”
“交情?”王猗挑眉,“談不上交情,我在她十歲的時候就認識她罷了。”
“甚麼?”
王猗卻只是淡淡笑道:“她明白在我手下的你會是甚麼下場,所以你所知道的訊息不過是極淺顯的,重要的東西她並不會讓你知曉,若非我的計策,你又怎會探到如此多的訊息。婠婠或許也沒想到,我居然會利用你去探聽魔門的訊息。”
白芷若的臉色蒼白如紙,“為了提防清兒,為甚麼,為甚麼!”
“因為尹祖文顯然更屬意清兒而非婠婠,祝玉妍既死了,又何必遵從她的遺願,若非《天魔決》在婠婠手中,恐怕早已有人公然向她下殺手。你的清兒妹妹可比婠婠好控制多了,婠婠太聰明也太自主,絕非尹祖文可以控制的角色。白清兒有了你這樣一個背叛魔門的姐妹,你想她會如何?”王猗忽然露出趣味的神色,“可惜現在知曉你背叛魔門的人,唯有一個我,一個婠婠,看來我還是被她算計了去呢。”
白芷若頹然低下頭去,在這一刻,她終於發現,自以為明慧的自己,原來在這些人的面前不過跳樑小醜一般賣弄著小聰明。這些人,王猗,婠婠,他們的心太深,深不可測,竟是看不到是黑是紅。
即便是笑得甜美,也許下一瞬便要殺你,即便是不露神色的淡漠,但實則心中早已千機百轉。
他說得對,她非是甚麼輸了,不過,太蠢罷了。
王猗安靜地推門離去,不去看身後那個女人崩潰大哭的模樣,唇邊緩緩勾起一抹笑意,他又怎會是容易被人算計的人?人家既然送上門來,總要讓人吃一吃虧才符合他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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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先後躍上那株可俯瞰尹府後院小樓的大樹,朝府內主建築物的方向瞧去,大堂燈光通明,隱隱傳來管絃絲竹之聲。
寇仲忍不住嘆氣道:“若是你我,定然想不出這般一石二鳥,一環套一環的詭計。”
“王猗此人深不可測,我至今仍無法理解他怎會輕易許下這般承諾,即便是為了平息老跋和龍大小姐的怒火,也不至將整個家族都拖下水。”徐子陵沉聲道。
龍葵看著不遠處的燈火,微笑道:“怎麼,子陵仍不信那人的誠意?”
徐子陵搖搖頭,“不,僅憑他交到我們手上的這份東西,便足以見他的誠意,這才最讓我疑惑。”
寇仲得意洋洋:“許是因為他一見我便覺得我有奪得天下的霸氣呢?就如那甚麼寧道奇給李小子批的狗屁皇帝命一樣,他能看相,說不定這個王小子能看人,他當初不就拒絕了李小子?”
跋鋒寒卻忍不住笑出聲來,“還是少帥有自信!”
徐子陵啞然道:“他確實有自信,不過此時天下大部分人恐怕都猜測他會被那個皇帝命的李小子打得屁滾尿流。”
“王猗這個人,似乎並不會做沒把握的事。”龍葵緩緩道,“你們不用看我,我承認確實察覺了他的心思,莫說我與他並不可能,即便是能因此與我有甚麼,他也並非為了兒女私情便作這種決定的人,你我都清楚的很。”
寇仲還待說甚麼,卻被徐子陵捂住了唇,只見他無聲道:“有人來了!”趕忙定睛朝下看去,隨即目光便有些古怪起來,因下方從黑暗中掠出的人無論身形樣貌,都像極了石之軒!若非他們這些對石之軒知之甚深的人,恐怕一眼看去定會將那人看作石之軒,但寇仲只一眼便辨認出這是個假貨,因他的氣質風範實不及石之軒萬一。
那身影只在下方一晃而過,只聽堂內即刻有人驚呼一聲,“誰!”
隨即便見尹祖文從堂中走了出來,脫口而出道:“石之軒!”但很快他又皺起了眉,顯然發現不對,但卻容不得他多想,一個丫鬟驚慌失措地奔過來,噗通一聲便跪了下來,“老爺!老爺!夫人不好了!”
尹祖文大驚,“甚麼?”方才那身影他不過約莫瞧了個背影,並未看得清晰,且他實則是魔門的人,亦與石之軒有來往,所以根本未將那身影放在心上,即便是石之軒到此處來找自己,也非是甚麼奇怪的事。所以他並未多想,朝近侍小廝吩咐了兩句,便隨著那丫鬟匆匆往後堂走去。
“好戲開始了。”龍葵輕聲道。
不多時,李淵的聲音果然傳來,四人皆對王猗訊息之準確歎為觀止,李淵秘密出宮此事即便是宮中之人、李淵近臣恐怕也沒有幾個人知道,更何況他是出來貪歡享樂、尋花問柳,以他帝王之尊,對此恐怕忌諱得很,也由此可以看出他對尹祖文的信任。
寇仲與徐子陵對看一眼,皆對尹祖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