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魔門中人得到李淵如此信任倚重感到心驚,此人乃是魔門高手,精通“七針制神”的可怕本事,偏偏還有個女兒是李淵寵愛的妃子,非是尋常角色,有這樣一個魔門中人留在李淵身邊,無疑於李唐而言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走!”待李淵與立在他身側的高手從院中小樓徑自往大堂去了,跋鋒寒才輕輕拍了拍寇仲與徐子陵。
寇仲低聲道:“那老傢伙應該就是宇文傷?”
“不錯,宇文閥的第一高手。”徐子陵道,跟著跋鋒寒和龍葵的身影沒入尹祖文的後院之中。
很快便看到了一盞燈籠幽幽照著一個窈窕的身影,她見四人過來低聲道:“快跟我來,一路上的三兩個守衛都被我的丫鬟支開了。”
龍葵見這女子衣著華麗,姿容秀美,尤其行止之間有種說不出的輕盈美感,便猜測她應是尹祖文的妾室,還是頗為受寵的那種,應擅舞技,行走起來才會如此婀娜多姿、優美好看。
“叩叩。”她輕輕敲了敲門。
“誰?”室內傳來尹祖文的聲音。
“是我,老爺。”
“吱呀”一聲門響,尹祖文瞳孔猛然一縮,因為他無論如何也不曾想到,這門一開,迎接他的便是這悄無聲息,偏偏讓他感到冰寒刺骨的一劍!
幾乎在一瞬間,他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凝到了一處,竟是第一次離死亡如此之近!
57、地道 。。。
尹祖文出身滅情道,雖不如陰癸派這等為人熟知,卻也是魔門中極有影響力的一支,尹祖文因要與李唐相交,在魔門中一向低調,但並不意味著他的武功低微,魔門中唯有他精通七針制神,功力之深厚自不必說,是以這一劍雖強到了極致,亦是太過突然,他仍是猛然向後倒去,身軀鬼魅般向側滑了一步,但不知為何那兇險萬分的一劍,居然在即將觸及他的身體時略一翻轉,就這麼將本該劃傷他的長劍從他胸口一滑而過,竟是不曾傷到他!這出手之人武功之高、變招之快簡直匪夷所思,在這樣的一劍裡,居然有這樣精準到可怕的控制!
他甚至來不及質問一聲,一拳一刀猛烈襲來,這種死到臨頭的絕望讓他的眼瞳緊縮,發出一聲尖利的長嘯,似是不甘,又似是痛苦,但讓他欣喜的是,那一刀又是側滑而過,但還未來得及鬆口氣,森寒的氣息在他身側漫延開來,那種冷冰冰的感覺,彷彿有一隻冰涼的手緩緩撫過他的身體,那是什麼?他的目光中露出無盡的恐懼!
這種鬼影是什麼?尹祖文自問從不懼鬼神,自入魔門以來,所害之人大概人骨亦可堆ωω。ω。ffτхτ。cοм成小山,但從未有一刻令他如此恐懼,這種厲鬼撫觸身體的感覺是如此真實,只覺得腦海中“轟”地一聲響,竟是一瞬間劇痛如絞,即便這種痛苦並不致命,但那厲鬼彷彿將他的心臟玩弄於股掌,這種可怕的感覺根本無法形容!
“不!”他已然要崩潰,而此時,那擊來的一拳緩緩綻開,便如蓮花盛開,一隻拳頭變為一隻瑩白如玉的手掌,輕柔地印上了他的胸膛!
這一掌,才是致命!
“走!”看著尹祖文軟倒,寇仲率先往外竄去,徐子陵、跋鋒寒與龍葵緊隨其後。
在他們方自溜走,一串紛亂的腳步響起,伴隨著女子的尖叫和隨即而來的嚶嚶哭泣。
“老爺!老爺!”之前引四人前來的年輕女子哭得無比悲切,淚珠兒一串串落下,那種楚楚可憐的風韻尤其容易勾起旁人的同情。
李淵臉色鐵青地站在一旁,“這是怎麼回事!”
宇文傷臉色沉凝,仔細檢查了尹祖文的鼻息,“無刀劍傷痕,似是一擊致命。”他轉向一旁哭泣不止的年輕女子,皺眉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宇文傷生就一副鷹鉤鼻,此時面色不虞目光冷厲,那女子似是被他駭到,身軀不禁抖個不停。
若這是一個姿色尋常的女子,李淵在尹祖文無故喪命的現場必然不會有多少好心情,但奈何這是一個極美極嬌弱的女子,且氣質獨特,惹人憐惜,不禁開口道:“你不必害怕,只管細細說來。”
那女子彷彿為李淵溫柔的話語撫慰,抬頭看了李淵一眼,他只覺這一眼水波盈盈,悽楚可憐到了極致,不禁心神一蕩。
“……原是夫人身子不好,紅兒便去喚了老爺來,妾身本在夫人跟前侍候,只是夫人等得急了,便命妾身前來尋老爺,豈知、豈知妾身方自走到此間院外,聽到老爺叫聲,這才、這才……”她只道了幾句,便又伏地痛哭起來。
李淵愈加和顏悅色道:“你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