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個少年的眼睛裡他看到了一份坦然和真實。他似乎對少年的戒備和惡感少了幾分。他繼續問道:“你這怎麼認識那個狼王的?我的傷是你治好的?”
少年答道:“七年前我流浪到英格拉草原,被這裡的狼王收留。一直和他呆在一起。你的傷是我治好的。其實也沒有什麼。你只是被咬斷十七根神經,五十二處血管爆裂,一百零七處骨頭碎裂而已。對我來說只是小傷。”少年說完。神色依舊平靜。就像是在敘述著別人的事情。
他確實在敘述著別人的傷勢。
如此重傷,在他的嘴裡卻是不值一提。這難道僅僅是一種醫術?
陳長天怔怔地看著少年,他不知道如何來評判現在的形勢。如何評判眼前的這個少年。
少年見陳長天沒有說話。他就繼續敘述道:“在你們這支隊伍覆滅過後,又有兩支普系特種團被團滅。兩天前一支精英系普通戰鬥團也被狼王的力量全數撲殺。”
“什麼?連精英系的普通戰鬥團也全軍覆滅。他們可是初級改造人啊。怎麼會一個團都會遭遇不測?”陳長天不可置信地問道。他實在不願意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那兩天前的那一戰,老頭也是損失不輕。恐怕他現在真正頭疼呢。如果帝國一開始就派出精英系的精英軍團或者是精英系的頂級軍團。那麼老狼王只得帶著的狼子狼孫撤回他摩奴大草原的大本營。不過他現在不用擔心了。假如三天內不和你們的強力軍團遭遇。他就可以全身而退。他的合同到期他就沒有必要繼續出來進行進一步的殺戮了。少年說完,抬頭看著山洞的頂部。
突然他的臉色一震。悄無聲息地站起身來。向著靠在山洞壁邊的陳長天比劃了幾個手勢。
那是他們特種軍團的手語。告訴他有黑狼群這之一帶逡巡。可能在搜尋在這草原範圍捏的活著的一切生命。
陳長天微微點頭,用手勢詢問現在的處置辦法。
少年繼續用手勢告訴他現在他們必須立即離開。一旦被黑狼群堵在洞口。他們就只有死路一條。
陳長天繼續點頭。然後努力掙扎著站起來。少年走走過去攙扶著他。向著洞口走去。
少年雖然身體單薄。但他的一舉一動卻敏捷有力。
他們兩剛剛走出洞口。一隻身長2米的黑狼突然悄無聲息地撲向少年身旁的陳長天。
少年見此。用他的右手把陳長天一推一帶,堪堪躲過黑狼咬向陳長天咽喉的利齒。陳長天撲通一聲跌倒在少年左手邊的山地上。
少年這時身影如一片落葉毫無重量地飄至黑狼的身上。一手抓住狼耳,一手握住不知在什麼時候出現在他手上的一把薄如蟬翼的三寸小刀從黑狼的咽喉,氣管,頸動脈一路向後一直拉掉了這隻黑狼的整個頭顱。
一隻體型僅次於灰狼的巨大的草原黑狼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倒在少年的腳下。
陳長天站起身來,用手撣了撣身上的塵土。他清楚地看到少年那最後的一擊。如此果決,如此冷血。根本不像一個剛剛才十四歲的少年。而且這個少年的身手一點不弱於他。這對於一名特種軍團的軍官來說是很傷自尊心的事情。
想著這個少年又救了他一次。作為一個軍人,作為一個鐵血男兒他在思考著該如何償還這份巨大的人情。
少年攙扶他往前走出了十幾步又停了下來。
前面是三隻黑狼,正看著他們。綠幽幽狼目裡全是嗜血的渴望。
少年放開攙扶陳長天的手,往前走去兩步。從他單薄的身體裡發出了一聲低低地狼嚎。
三隻黑狼也同樣引頸長嚎。聲音清亮。越過小山傳到他們身後更遼闊的草原之上。
少年凝目瞪著前方的三隻黑狼。輕輕地他身後的陳長天說道:“你越過小山一路向南。一百公里外就有一支晉帝國駐屯師。到了那裡你就安全了。你快走。”少年的語氣很堅決。他的全部身心都注視著他前面的三隻草原黑狼。
陳長天有些不習慣從這個少年口中發出的命令似的語言。他更不習慣讓一個孩子擋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卻像一個懦夫一樣地逃走。他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和你在一起,你死,我死。”他的語氣帶著一種視死如歸。
少年不言,緩緩地抽出短刀,
其薄如紙,見血封喉的短刀握在少年的手中。陽光照在刀面上,發出一種讓人心悸的光芒。
少年猛然發動。身形如閃電一般衝向位於三隻黑狼中間體型最大的那隻雄性草原頭狼。
頭狼見此,也立身飛撲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