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次午夜驚醒都會跑到她屋裡去看看,直到確定她一切安好才能安睡。
蘇瑾南說我越來越像保姆,還有點舊社會小媳婦的遺風,他說這話的時候笑得很張揚,我沒精力辯駁,只是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他就在不經意間俯身吻我的額頭,等我看他時,他早就捧著那本《情人》看得入神。
他說要帶我出去散散心,我只說:“關情現在是非常時期,我怕家裡沒人照看她,萬一她出事了我可沒法跟她父母交代,我這肩頭責任大著呢。”
他頗為不屑:“很多時候你就是太喜歡大包大攬,都不懂拒絕。”
我有些感慨:“我也希望自己天生就寡情薄倖,可是真到了那時才知道原來什麼都放不下,我就是太容易不捨,才會弄得自己很尷尬。”
他把臉湊過來,很近很近,鼻尖就快要觸到我的。修長的手指撥著我的頭髮,深深望著我:“我多希望你對除我以外的人能薄涼些。”
“我知道這些日子冷淡了你,可我依舊很感激你的不勉強。”
他淺淺一笑,灼熱的鼻息噴在我臉上,酥**癢撓著心房。他沒說話,只是吻著我。忽然覺得很溫馨很滿足,要是這世上只剩我和他,那也一定是最幸福的一對,而不是將就的彼此。
第九十六章 終將被遺忘
近一段時間總是莫名覺得有些不對勁,在公司裡還好,一旦到了回家的點就不自覺開始有些心理發慌,老是有種淡淡的擔憂,尤其這幾天更為嚴重,好幾次走在家外的巷子裡都感覺身後有人,搞得我半夜都睡不踏實。
我問過關情,她也很是驚訝,不過自己不出門,當然不知道。蘇瑾南說我是最近繃得太緊,有些神經質。他還說要是我真的害怕他可以來接我下班,我一想他多忙啊,自己又不是那種矯情的人,只好作罷。
今天臨下班又出了點事,等處理完天都黑透了,一個人穿過小巷,心裡多少有些惴惴不安,眼瞅著就要到家了,忽然從拐角閃出個人影,嚇了我一跳,連手機的資料夾都掉了一地。
那人看見我也是一驚,敢情我們是人嚇人,嚇死人。他上前幫我撿東西,還很不好意思的跟我道歉,我看他也不像是故意,要怪也只能怪這裡屬於三不管的區域,路燈壞了很久都沒人來修。
他問:“回來了?”
我有些詫異:“是啊,你呢?”
“我過來看個朋友,可惜事前沒約好。”
我見他手裡拿著個黑色的袋子,額頭上又全是汗,大概真是不湊巧,沒遇上給急的吧。我笑笑:“下次約好了再來就不用到處找了。”
他略一搖頭:“大概不會再來了。”
我看著他走出巷子,真是個奇怪的人。說話閃爍其次,舉止又有些僵硬,不過現在這世道,什麼人沒有啊,比他怪異的不在少數。
一眼看見客廳的燈亮著,關情從來不願開外面的燈,今天真是什麼怪事都發生了,我想地球的磁場怕是出問題了。
門沒有下小鎖,她應該在客廳吧,鑰匙轉一圈門就開了,可是眼前的一切讓我覺得很混亂很陌生,屋子被翻得亂七八糟,不像是關情的作風,她就是再不正常也不可能幹這種費力又惱人的事。心裡不由泛起突突,小聲叫著她的名字,就是不敢抬腳進去。
“關情,你在嗎?”屋子裡是一片死寂,根本沒有任何聲響。她臥室的門虛掩著,卻沒有光亮。
顧不上心裡恐懼,一步步蹭進去,空氣裡有些泛著微甜的腥味兒,卻比魚腥味還難聞,那氣味弄得我腦袋有些發懵。輕輕推一把她的房門,更濃的腥味直衝腦門,慌手慌腳開啟燈,尖叫不由控制脫口而出,我拽著門框險些沒有站穩。
關情仰面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被撕破了,她頭髮散亂,身上臉上全是傷,雙眼圓瞪直勾勾盯著天花板,面目極盡扭曲猙獰,張著的嘴型好像要呼救一樣,可是卻沒有擠出聲音,只流出一絲鮮血。她雙手緊緊攥著被單,骨節發白,整副狀態急劇驚恐。
她胸口一片殷紅,那血一直流到床單上,滴在地板上,最後匯成一川鮮紅的溪流。
濃重的血腥味讓我不能呼吸,感覺自己就快要窒息了,雙眼努力睜到不能再大,整張臉包括舌頭都在發麻,全身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張著嘴卻嚎不出來,眼淚洗刷我的臉頰,腹腔裡一怔疼痛,由不得乾嘔起來,接著便是一個接一個的打嗝,打得我五臟抽搐,彷彿心跳聲是從腦袋裡傳來的。
我爬過去,跪在床邊,無所適從,極不情願伸手試探她的鼻息,可是根本就沒有,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