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樓'已重立花魁,那裡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地。況且我也不想再回那種龍蛇混雜的是非之地。所以今日冒昧前來求見夫人,乞求夫人念在恰紅與相公的舊日情份上能給我一個容身之處。”言罷,她雙膝及地跪拜在如萱的身前。
如萱忙離座站起,上前攙扶起她。“姑娘有事好講,萬不可行此大禮。”
怡紅順勢起身,掩面垂淚道:“姐姐,你出身名門,又怎能瞭解我們青樓女子的苦處。一旦紅顏褪盡,不知會落得一個什麼下場。能在容顏未衰之前尋得個好去處,是每個青樓姐妹的最大夙願。我不求名份,只盼能伴在姐姐與相公身側,服侍你們一輩子。”
如萱示意一旁的丫環遞上手帕才開口勸道:“姑娘姿容秀麗又能歌善舞,何苦在此委屈自己?不如我派人送你回家與家人團圓,總勝過你一人在外飄泊。”
“萬萬使不得呀,姐姐!”怡紅淚流滿面地哀告道:“我自幼父母雙亡,只有一個舅舅好賭成性。為了還清賭債,他狠心地將我賣入青樓。說什麼我也不會再回到他那裡。姐姐若不肯收留我,那怡紅就只有死路一條啦!”
“你這不是為難我們少奶奶嗎?老爺、公子都不在家,這麼大的一件事,你讓少夫人如何作主?”凌兒氣不過地插言。
“凌兒,別說了。”如萱輕聲制止。“我看不如這樣,姑娘不妨先在這裡住下,其他的事情等相公回來後再從長計議。”她折衷地說道。
“那就多謝姐姐了。”怡紅擦乾眼淚謝道。
“巧兒!”
“少夫人,您有什麼吩咐?”侍立一旁的巧兒站出來應道。
“你帶怡紅姑娘到貴賓樓住下。”如萱說完又對怡紅說道:“姑娘且隨巧兒先去休息,若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不要見外。”
“那怡紅就先告退了。”怡紅恭身拜退。
“啐!裝模作樣!”凌兒望著她的背影氣忿地嘟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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