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白弈笑了笑,接過將官擬好的奏表查閱,末了簽署加印。他頗意味深長地看了崇儉一眼,便與朝雲一同去見皇帝派下隨行的大常侍,獨留下崇儉一人在堂上,呆磕磕良久不敢相信。
離了魏王府,送大常侍上輿先行畢了,朝雲將白弈攔住,低聲問:“你沒注意王府裡那荷塘?”
“看見了。”白弈淡淡應道。那荷塘波紋微亂,水色也不甚透徹,一看便知有異。
“那你還縱著他。”朝雲皺眉。
白弈微微淺笑。
不過是個失勢的女子,若無意外,便做了順水人情又何妨?反正,以在逃失蹤報上,陛下多半便要下這臺階來不追究了。崇儉這小子膽太大,為個無足輕重的女人惹他不痛快,反而麻煩。
白弈拍了拍朝雲,笑道:“快走罷。若是他的心頭寶有個什麼閃失,非怨上咱倆不可。”
朝雲本還想相勸,見白弈已翻身上馬引韁與一旁候立副將交代著什麼,只得無奈作罷,亦牽馬跟上。正要走時,忽然,卻見艮癸急急奔來。
艮癸作著衛軍打扮,上前向白弈行了禮,又衝朝雲略一點頭,便與白弈附耳低聲說了些什麼。
一瞬,白弈神色立變。
他靜了好一會兒,眸色不定,彷彿正做決斷。坐下駒似有感應,不安地擺著頭。良久,他長嘆一口氣:“你親自與阿癸一起去罷。辦的乾淨些,免了夜長夢多。我復謁陛下後還要去東宮再拜見太子,你們回來上母親那兒等我。”言罷他便催馬徑直而去。
朝雲略一怔,看著白弈策馬遠去,才轉向艮癸。艮癸默契,不待他發問,已在他耳畔低聲道:“王妃居寢裡搜出半罐子安胎的湯藥……”
聞此言,朝雲心中猛的一揪,下意識回望一眼王府青瓦飛簷,悶悶地,一時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