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2 / 4)

小說:鳳鼓朝凰 作者:悟來悟去

雜……

婉儀旁觀這一對父女鬥智鬥勇,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她邊笑邊把女兒抱回懷中,阿寐便很是開心地偎在母親懷裡,扭著母親的頭髮,摳母親衣衫上的繡紋玩,直到餓了,才又哇得一聲哭開來。

乳孃將這小菩薩抱到一旁餵奶去。婉儀探身拉住白弈問:“你還出去麼?”

“還有些餘事,朝雲哥正等我。”白弈一面順著被女兒揪過的髭鬚,一面應道。

婉儀輕嘆,拽他近前來坐下,替他略理儀容。

白弈便安靜地看著她。那晚婉儀被宋璃猛推下臺階早產生女傷了身子,僥倖從鬼門轉回來,仍舊體虛,時常貧血頭暈。那時,她說出那樣的話來,怕是已抱定了必死之念罷……思及此處,白弈目光漸漸柔軟下來,甚至,連他自己也不太察覺,他抬手撫上婉儀前額,試著她體溫。微涼。

“宮裡……有什麼訊息麼?”婉儀一邊理著他玉冠一邊又輕問。

“沒什麼別的。一直在靜養,有鍾御醫照料。”白弈道。

婉儀踟躕一瞬,又問:“你……可有去看她……”

白弈眸色微沉,沒有應聲。

兩人一時皆默然,相對良久,婉儀忽然抬頭。“我——”她似鼓足了勇氣作下大決斷一般,努力開了口。

但白弈卻斷然將她堵了回去。“你沒做什麼需要我去原諒的事,該說抱歉的是我。”他頗為安撫地握住婉儀正替他重結冠纓的手。

驀地,婉儀一顫,手便落入他掌心裡。

餘下的時間裡,兩人都沒再說話,只是執手。

不一時,朝雲遣了侍婢傳話來,言裴遠到訪。白弈辭了婉儀,返回攬山堂,話間頗懷意興地說起小女兒是何等機靈慧巧,唇角猶自上揚。裴遠樂得拿他取笑。他神色瞬息微異,但很快便笑應著,不動聲色將話岔開去,“子恆,我託你請殷兄之事,你倒是給我答個準話來罷。”

裴遠執著茶盞,悠閒自得地拂著茶末:“那你倒是先告訴我,此一件事,你打算如何處置?”

白弈反問:“我勞動你替我請殷兄,你以為我打算如何?”

裴遠手上一頓。“但你分明應該知道,這一件事,過不在皇后。”他擱下茶盞,略一正坐,問:“你真要走此一步,便是順了那罪魁的意,你甘心麼?”

白弈微笑。靜思了這許久,他自然早已想得十分清楚。這是借刀殺人之計。這樣殺了阿鸞對那宋後半分好處也無,她再愚莽,也不至於如此。阿鸞與陛下不過都做了那人的香餌、炮灰,真正要鎖上案俎剜剮的肥魚,是那可憐的宋皇后才對。

這人重傷了阿鸞,又牽累他妻女險些一屍兩命,憑心而論,他真不願還讓那廝稱心如意。可若是錯此良機,令宋氏得以喘息休養,日後再想搬倒,恐怕又要多費好些周章。畢竟,那人雖頗有狠厲手腕,但論起氏黨根基,較之宋氏可真是小巫大巫。

宮闈,朝黨,相輔相成,常有暗聯,但假使真要有一方勢弱,寧可舍了前者,不可丟後者,若有逆施,或可一時極盛,能持久否,怕還是不好說的。

“你放心罷。君子報仇,十年未晚。我能送得他上去,就能拉他下來。咱們如今不用想旁的,只想那姓宋的欠了多少血債,該討清了。”白弈淡然對裴遠如是說道,眸光深淺中,卻已有鋒芒暗藏。

裴遠靜盯著他打量片刻,應道:“好。你既已決意,我也不再多言。各自盡力便是了。”

二人又細話詳實良久,白弈才送裴遠離去,反身時,見朝雲安靜坐在一旁,始終如一,便如同個身在事外的旁聽者,似是心不在焉。此時已再無外人,白弈便在朝雲身旁隨意坐了,弟兄二人湊在一處,也並不多問,只是陪他這麼靜坐著。

天光漸暗,婢女們掌了燈來。火光亮起,陡然映入眼簾,朝雲似受驚一般肩頭一顫,醒回神來。他扭頭緩緩看向白弈,長出一口氣,輕問:“你方才……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分明該他如是問才是,倒被搶了先了。白弈悵然:“是。我今日才知道,當年我對他說那些話,有多過分。”他靜了好一會兒,似在回想著什麼,末了,微微苦笑。

朝雲一時失語,他知白弈說的是父親。“阿赫,”他反覆猶豫措辭,“過去那麼久了,你也——”

“我已放下了。”白弈淡然應道,“我想了許久,再沒有比此時想得更清楚。我做每一件事,或許確有無奈,但也無一不是出自本願。當凌絕頂,方可破層雲天海,覽盡眾山小。那些冠冕堂皇的藉口,說得多了,不厭麼。”他看著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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