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3 / 4)

小說:鳳鼓朝凰 作者:悟來悟去

上也空了這些年了,白氏那丫頭倒是很合的。”

“阿孃,白卿那小女兒比阿寶也才大十歲。”皇帝頗無奈擰眉。

太后置若罔聞,接道:“後一件事,也不必急於一時,但還是莫拖延太久的好。”

“阿孃。”皇帝又喚。

太后輕笑,她看著皇帝,眸光中流淌出哀憫來。“你知道如何才能保你那三個兒郎都好生活著罷?”她忽而問道。

皇帝由不得怔住。

“你說得不錯,他們都是我的好孫兒。”太后微微闔目,竟似沉寐在午後暖陽中。她靜了許久,嘆道,“放下你那一套不切實際的東西罷,不可聽任,不可無為。”言罷,她重喚上侍隨宮人,擺下步輦,前簇後擁著去了,再不由人多言。

長生殿上,獨留皇帝一人呆愣。忽然,他伸出手去,緩緩地,緩緩地,撥弄那鑲金的青龍薰香爐上絲絲嫋嫋的殘煙,便好似想,握住那分明是握不住的一縷。

及次日早朝,皇帝降詔,賜吳王李宏攜長孫李颺長居武德殿。聖意不明,揣測紛紛,竟有人疑心陛下有廢立之心。東宮一脈,人人自危。但民間卻有戲言流走,譏諷那懦弱天子夭折了一個兒郎便忙不迭將兒子孫子圈來了身旁,就近看護著;這三子吳王宏亦是個好修仙道練丹丸的主,自五載前吳王妃故去,整日沉迷道學,披頭散髮便像個瘋子,比之其父更有過之而無不及,反而深得聖心;太子仁弱無為,吳王失心修道,倒是那魏王李裕頗有幾分皇子膽色,偏偏被拋在外頭,活脫脫就是個後孃養的。一時間,神都歌謠傳遍裡坊,戲謔天家:弱子、棄兒、黃冠郎。

自太液池畔慘烈,德妃謝氏便痴了,終日抱著李乾兒時耍玩的布偶,時而哭啼,時而嘶聲尖笑。她像一頭絕望的母獸,散亂髻發,雙目赤紅,似哭似笑的癲狂哀鳴遠近飄散,整個蘭心殿彷彿已作了地獄火池,再無人敢靠近。

但卻有流言廣散開去。言說,英王與英王妃是死於太后謀策,只因這一樁姻緣有辱天家門庭顏面,故而不能容。更有甚者,流言蜚語所向,指墨鸞於太后近前邀寵出賣英王夫婦,將那夜墨鸞先與祥譽私見又與太后密談之事串聯的有模似樣,種種不堪,口耳相傳。

於此,墨鸞惟有沉默。她能察覺宮人們看她時探究的眸光,又是懼怕又是鄙薄。但她不能解釋。這世間有太多事,愈解釋,愈成掩飾。

白弈託艮戊予她帶來簡訊,道出些始末。

事前,韋貴妃之子,李乾之四兄,魏王李裕曾在踏青時與英王夫婦“不期而遇”,那期間有些甚相談自是不得而知,但,爾後,英王妃便與魏王府上婢伎幾有來往,更疑惑者,禍起後,貴妃所居的昭陽殿與魏王府上竟都悄無聲息的處置了人,俱是拔去了舌頭,死狀慘烈,且這幾人又都或多或少與樂府司與九重門禁有著絲絲縷縷的聯絡。

利用祥譽報仇心切設計,意圖牽出謀逆案清剿異己,倒是個不錯的算盤。

只是他們錯估了那女子。她在最後一瞬由恨倒戈向了愛,雖然,終還是沒能救得她郎君性命。

其實,英王本可以不死。只可嘆他太痴。

墨鸞聞之唏噓。這訊息多少令她有了些許寬慰,那幕後殺人的血手不是太后的,不是她的阿婆。可不知緣何,只要想起那夜火光大盛中,太后異常冷靜的神情,她便渾身哆嗦。那不僅僅是冷靜,是至極決絕的冷酷。

她以甥女之名,奉懿旨前去蘭心殿探視德妃,才到門前,便一個踉蹌被德妃身旁的大宮女穗兒推下階去。“我們蘭心殿上下便是死絕了,也不要你這給雞拜年的狐狸來憐憫。這貓哭耗子的模樣還裝來騙誰!”穗兒一雙眼哭腫了,眼神卻似刀子一樣。

墨鸞只好默立,正自心苦,卻聽個女聲道:“這沒眼色的小賤婢,做得這等混賬事說這胡話,仔細著要割舌砍手。”那聲音不高不低,綿柔婉轉,卻暗含一股子韌勁,不怒自威。墨鸞尋聲望去,見一華貴女子給人攙扶著,緩步走上前來。那女子身著藍錦宮裝,高腰寬裙依然遮不住隆起的肚子,顯是有孕在身。她袖邊袍擺皆繡著金線菊,髻上插的花兒也是藍色的,不及牡丹濃盛,卻是別有罕見風韻。她的容貌是極美的,又透著精明聰慧。

一見這女子來,穗兒立時變了臉色,甚是羞慚地迎上前去恭敬道:“良娣怎麼來了?”說著,便伸手要扶。

那女子一推手狠狠將穗兒摜在地上,冷麵斥道:“還不快向貴主賠罪!”

穗兒摔在地上,又不服,又委屈,但再不敢違抗,低伏著向墨鸞賠罪。

墨鸞雖認不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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