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農兵和四海商社的員工都被不願轉移的鄉民打了。
因為有教導員和嚴格紀律的存在,對於這樣衝突。天策府這邊一般是採取儘量不還手的辦法,對方要動刀子動鋤頭。那就繳械,但依然有不少人被這些百姓抓傷和用石頭打傷。
這些農兵和四海商社員工也紅著眼睛大聲恐嚇:“幽州胡兵已經殺過來了啊,北面已經死了上百萬人了,再不走,等這些獸兵來了,你們都要死,老的小的被砍死,男的抓去做苦役,女的被糟蹋!”
然後回答他們是是更激烈的反抗和辱罵,這些從都畿道來的農兵和和四海商社員工也就咬著牙配合當地的衙役公差,將打人的雙手捆住拖走。
衝突越來越激烈,到後來幾乎到了快要控制不住的地步。
對於這些當地百姓來說,天下太平幾十年,幽州胡兵這一年來雖然肆虐河北,但也大多在幽州、易州、莫州一帶,就算安祿山造反了,也不干他們這些平頭百姓什麼事,所以對於天策府這邊所說這些胡族獸兵會殺光所有人的話,他們是根本不信。
而對天策府這邊的農兵和四海商社員工來說,明明是為對方好,還要被打,還要被罵,還不能還手,心中的委屈自然是可想而知,好在天策府之前進行了大量的宣傳教育,否則根本堅持不下來。
情況是在第三天下午開始出現轉折的,第一批逃難的難民到了。
說起來,這些第一批從北方逃難的難民大多是家中有錢又有馬的世家大地主,河北****,安祿山圖謀造反,他們也不是傻子,自然是時刻關注,早早就派人在路上望風了。
因此這些人便在安祿山起兵之後,在大多數百姓鄉親還未反應過來之前,第一時間帶著家財騎著馬,坐著馬車往南跑了。結果一快到黃河岸邊的時候,就被這邊設的路卡給攔住,要求他們每人必須到各處去向當地百姓講述河北軍在幽州如何如何兇殘,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才給放他們繼續南下,給他們安排渡船。
老實說,河北軍的燒殺搶掠他們其實是沒看到的,要是看到了也走不了啊,但形勢比人強他們也只能照做,只是效果並不好,因為不是他們親身經歷嘛,說起來自然顯得很假,不過也不是沒有一點效果,這些當地百姓自然也在想,連這些地主富商都跑了,想必天策府說的話可能是真的吧?
直到第四天第五天起,終於有親眼看見戰火難民來到,不用天策府這邊要求,這些人就見人就講:“太慘了,這些幽州兵簡直不是人,簡直是畜生啊,一個村子一個村子掃蕩啊,搶了東西,殺了人,還要放火燒村子。王(李、張)家莊因為幾名獵戶組織了反抗,男女老少四百多人被殺得一個不剩……”
“若不剩遠遠看見他們燒村子的火光,連夜逃跑,只怕我們也都死在家裡了……”
“你們命好啊,有天策軍在前面擋著,還不趕緊跑,還要等那幫幽州畜生殺過來麼……”
直到這時,黃河北岸諸州的百姓,在抹著眼淚,扶老攜幼地在天策府農兵和四海商社員工,以及當地衙役公差的協助下,舉家往南撤離。
不時有之前打了人的紅著眼睛向這些農兵道歉,撤離的效率一下提高了幾倍;而在這些黃河北岸諸州更北的地方,還有更多的難民不用組織,自發往南撤離。
在由北往南,通往各個黃河渡口的道路上,一下就擠滿了人,有騎馬的。有坐馬車的。還有扶老攜幼舉家步行的。更有許多家庭捨不得家裡的財物的,揹著銅錢,糧食的還在其次,牽著牛羊,扛著豬玀的,怎麼勸也不肯將這些東西丟棄。
老人體力不行,摔倒在地,小孩走丟找不到父母哇哇大哭的。還有一些世家富豪趕著四輪馬車,命令奴僕以棍棒和鞭子開道的,場面各種混亂。
饒是四海商社和天策府超越這個時代很多的組織管理協調能力,依然忙成了一團漿糊,而總管這一切的天策府女將軍曹雪陽這幾天下來,更是日夜操勞,一天睡不到兩個時辰。
在曹雪陽和七萬天策農兵在黃河沿岸組織百姓轉移,堅壁清野的同時,李倓則率領九千天策老兵和三萬天策軍新訓戰兵,北上邢州、貝州。德州,沿途構築工事。準備迎敵。
當然理論上來說,在皇帝的新命令到來之前,這些地方其實都是歸安祿山管的,所以李倓做這些事情也是極其逾矩,名不正言不順,著實受了很大的阻力。
而李倓並沒有與這些當地官府做太多的糾纏,幾乎可以算是武力攻佔了,直接出動特戰隊和天策老兵,衝到各個州縣的衙門裡面,將州縣的太守,別駕、長史、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