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轉回頭,舞兒就聽到方才撞他的人對同行的人說著,敏感地捕提到“聖憶風”三宇,舞兒停住腳步,轉身跟在兩人身後。
“可是,他為什麼這麼做?溪老闆又沒有惹到他。”另一個人不解地問著。
“你不知道啊,咱們龍國最大的瓊珠綢莊是魅門旗下的。”那人怕別人聽到,音量降低了很多,“聽說,最近幾個月,追憶綢莊搶了很多瓊珠綢莊的生意,我估計會不會是因為這個事。”
另一人嘖嘖兩聲,惋惜道,“溪老闆可真夠可憐的,被聖憶風盯住,哎——算他倒黴吧!”
“還有呢,”那人腳步放緩,趴在另一人耳朵旁道,“還有人說,前段時間在醉滿樓,聖憶風與溪孟安因一個女子起爭執,而且聖憶風是抱著那紅衣女子出去的!”
那人賊兮兮一笑,“搞不好是怒發為紅顏呢!”
那人收回腦袋,結果猛不丁看到面前染滿怒色的嬌顏,一下子蹦出幾尺外,“姑、姑娘你大白天怎麼能這麼嚇人呢!”
舞兒撇唇道,纖纖細指指著那人身邊的人,“我可是光明正大的在街上走路,你要是不趴到他耳邊說三道四,又怎麼會被我嚇到!”
第二百一十七章
那人一驚,想來這個姑娘應該聽到他的話,急忙做出一副兇狠的模樣,但還來不及‘教訓’,就聽見舞兒轉瞬間改了臉色,笑眯眯地說著,“大哥,你們都說些什麼啊?說給我聽聽!”
聽舞兒叫他大哥,那人火氣也澆了些,“你沒聽到?”
舞兒眨了眨杏眸,一副不恥下問的樣子。“沒有啊,你給我講講。”沒聽到才怪呢。
“去、去、去。”那人揮揮手,拉著旁邊的人朝前走去,“這不是你們姑娘家該聽的。”
舞兒沒有追上去,只是看著兩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影兒拉拉舞兒的手,抬眸好奇地問,“舞姐姐,你真沒聽到麼?”
舞兒眨巴著大眼,一副無辜的樣子,“怎麼可能!那麼大的聲音,想不聽到都難!”
“那……”影兒看著舞兒,有些不敢開口,“那恩人的綢莊倒閉,是因為舞姐姐的師父麼?”
不理會影兒紅通通的眼睛,舞兒拉著她轉身朝前走,“謠言就是謠言,一傳十,十傳百,傳出來的就變質了。師父不是那樣的人,我根本不相信那些話。”
“可是、可是那天,舞姐姐的師父,對恩人真的很有敵意啊……”影兒鍥而不捨始終誘導著舞兒。
軟軟的手甩開,舞兒對影兒有些忍無可忍,“影兒,我知道你喜歡恩人不喜歡我師父,但是請你不要把什麼罪名都往我師父頭上扣,我師父是什麼樣的人我比誰都瞭解!”
氣沖沖地說完,留下被訓斥地紅了眼的人兒,舞兒獨自離去。
夕陽的餘暉灑在郊外的羊腸小道上,溫柔地籠著一前一後的兩人。
舞兒的垂眸,數著自己的腳步,清嫩嬌軟的臉上沒有太多怒色,也沒有太多的悔意,有的只是,水盈盈的大眸裡不太清晰的眼神,讓她看起來有幾分迷茫。
她想著自己最後的那句話,我師父是什麼樣的人我比誰都瞭解!
脫口而出的話她並沒有想太多,現在想來,她真的瞭解師父麼?
曾經她以為,師父是謫仙般的人;然實際上,謫仙是修羅。
追憶綢莊之事真是師父做的麼?如果是以前,她敢肯定的說,一定不是,可是現在,她猶豫了。
聖音不會做這樣的事,那聖憶風呢?
在醉滿樓那天她清楚地感受到師父對溪孟安的敵意,師父也親口說過如果交朋友,決不能是溪孟安。
會是師父做的麼……
舞兒急匆匆地回到塵家莊,卻沒有見到聖憶風的身影,自從那日在馬車上的爭執後,出門不再有顏奇跟著,可她也很少見到他。
她原以為師父在生她的氣,可是每當見面時,那張臉看著她還是溫柔地掛著笑,絲毫沒有生氣的痕跡。
想著想著,她看到塵無影,問了半晌塵無影才吱吱唔唔地告訴她,聖憶風與高軒葉去遊湖了。塵無影的態度,讓心裡的懷疑再次加深。
塵無影拉住舞兒,“快吃晚飯了,你就不要再往外處跑……”
“我要去找師父嘛!”舞兒衝塵無影撒著嬌,“一天沒見了,很想誒!”
塵無影有些無奈地翻了翻眼,“你可真是……哎,去吧去吧,趕天黑前回來。”說完,轉向一直沉默不語還紅著眼的影兒蹙了蹙眉,隨即又展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