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宋大郎的腦海有兩個人在打架、他們糾纏在一起,爭執著,它們為了各自的想法,而積蓄起全部的力氣,向對方衝去——這裡沒有和平共處,只有你死我活唯一的一條路。
“娘,我給三弟找著老師了,是咱們鳳凰城學問第一好的清風書院的院長。”宋大郎也不知道,這一刻的自己為什麼會笑得這麼燦爛,燦爛的仿如七月的太陽,那是純粹的光和熱,全然不是這寒冬臘月的季節。
“娘,我琢磨了一下,咱們還了所有借的銀子,差不多還有近一百兩銀子,我先拿幾兩置辦些禮物上清風書院去,問問給三弟當老師究竟要多少銀子?”
宋大郎覺得他的演技非常的好,他不竟有這樣一種想法——他不愧是孃親的親兒子。
宋大郎憨笑著道:“我打聽到一般送孩童到清風書院讀書,半年少不得要六、七兩銀子,咱們請的是院長,他又管理著那麼大一個書院,恐怕幾十兩銀子,他是看不上眼的,咱們至少也要準備一、二百兩吧。”
宋楊氏先被宋大郎忽然打下來的雷給打得不能思考,但很快反應過來的她,還是一味的慈母笑意,柔聲勸解道:“兒啊。咱們這才來城裡住幾天,你怎麼這麼快就打聽到了?別不是人家欺我們面生,騙我們呢。你別急啊,慢慢找,三郎病才好,不急的。還有,這老師並不是請有名氣有才能的才好,是要師生兩個合得來才最好。你說你才讀過幾本書,三郎要找的老師,依我看還是三郎自己去找的為好……大虎過兩年也要上學,到時候可有你花錢的,還有小花,你也別看著眼前店裡每天有幾兩銀子的進帳,到時候恐怕咱們賺的錢都夠不使呢……”
宋楊氏一篇話,不外是一個拖字決。還有,世道艱難,他們家銀子也不夠使。
宋大郎覺得心口有些痛,但他面上依舊不敢顯半分,道:“娘,咱們現在開店能賺錢,都是託的二弟媳婦的方子,現在他們欠張舅舅幾百兩銀子,三弟還要請老師,他們正是花錢的時候,大虎還有兩年,小花更是才兩歲……”
宋楊氏插嘴道:“兒啊你不懂。這孩子那是一眨眼就長大了……”
宋楊氏一邊說,一邊奇怪為什麼宋李氏站那邊一副看戲的樣子。
宋楊氏不竟猜測宋李氏是不是看透了她不想出銀子,所以不像以往一樣,聽到要拿銀子出去又吼又罵的。
宋李氏使的計謀是什麼她坐壁觀‘虎鬥’,不說話、不發表意見,不做那出頭的釘子?
宋大郎被酒溫熱的心,從頭頂一路涼到腳板心。
以前,他並沒有在意,所以現在回想過去,再細想他娘話裡的意思……不就是如李氏說的那樣嗎?!
宋大郎扯著嘴角笑了笑,他的眼神再也不明亮了,道:“娘說的也有道理,孩兒有些累了,就先去休息了。”
啊?怎麼就結束了!宋李氏猜想今天宋楊氏要栽跟頭的想法兼願望破滅了。
宋楊氏誤會了宋李氏臉驚訝、難以置信、失落的表情。
宋楊氏得意的想,就算沒有宋李氏這個能讓她當槍使的媳婦,憑她的機智,也是能隨便幾句話,就能打消宋大郎念頭的能量的。
宋李氏沒理宋楊氏得意洋洋的樣子,她跑著回到了臥室。
宋李氏見宋大郎用棉被蓋著身體,便拉了拉被子。
宋大郎沒動,宋李氏在拉拉,依舊沒動,又拉又推,宋李氏使了大力氣,把被子給扯開,宋大郎都沒有說一句話。
宋李氏道:“你……你不會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吧?”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宋大郎,一個勁的問自己。
你能跟孃親吵嗎?不能!
你能跟孃親理論嗎?這叫他如何開口。
你能把事情鬧出來嗎?如此他以後敢拿什麼面目去見兩個弟弟。
是的;他能做的就是裝著不知道。然後以後弟弟上面的事,他要自己拿主意,他不會被幾句話給說服。
……第二天,宋二郎中午的時候拿了店裡的銀子,置辦了些東西去拜訪清風書院的院長,當然,他是沒見到的。
回來的時候,宋楊氏正罵著宋李氏怎麼不小心讓宋大郎鑽了空子,拿了錢出去給老三找老師。
宋大郎都一一裝著沒聽見,把手裡的點心、酒肉放在炕上,笑著說:“卻是我想的簡單了。清風書院的院長是當過大官的,我是連他家大門都沒進去。給門房塞了幾兩銀子,聽他說那院長現在收的學生是貴妃娘娘的孃家齊家的公子,束脩不必說,咱們掙十年未必夠那半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