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腳不點地的離開,富媽媽根本來不及拽住巧兒,只能暗暗罵了句死丫頭,轉身進了屋。
她並不知道,三老爺魏清冼其實並沒離開,就躲在拐角壁影后面,等富媽媽母女倆一走,魏清冼反覆琢磨著那二人的話,卻始終不得奧妙。正想著,就見凝萱和她兩個貼身大丫頭從松柏軒走了過來。三老爺眼前一亮,急忙堵了上去。
“咳,你這孩子,日上三竿,既是來給祖母請安告辭,怎地叫我們多位長輩在此苦守?”魏清冼說起話來一派官腔,俱顯大義凜然的氣勢。
凝萱腳步一頓,略往後退了小半步,和猛然衝出來的親爹拉開了距離。聽了魏清冼的話,凝萱不氣反笑:“爹爹慣用的那塊懷錶怕是不準了吧?日上三竿?”
凝萱故意瞧瞧日影兒,狐疑道:“我怎麼瞧著比往日還早了呢?”
碧潭忙掏出一隻純金的懷錶來,上面綴著一圈翡翠圓環,“啪”的一聲彈開表蓋,裡面鑲嵌著各色米粒大小的寶石,陽光一閃,異常奪目。碧潭將懷錶往魏清冼面前遞了遞,輕笑道:“三老爺瞧,卯時初刻,不是我們姑娘晚了,卻是三老爺太早了。”
魏清冼眼紅的盯著碧潭手中的懷錶,想起自己那支已經磨的不成樣子的銀懷錶,心中更加忌恨了許多。
魏凝萱這死丫頭,那樣貴重的東西寧可叫一個賤婢戴著,也不肯叫他這個當爹的用一用?果然應了佟姨娘說的話,魏凝萱就是養不熟的狼崽子。
想到此,魏清冼面若寒霜,鼻孔高抬:“我有話與你說,先叫這兩個丫頭走開些。”
凝萱輕笑:“父親要是說什麼要緊的,大可不必避諱她倆,碧潭、笑槐是我的心腹,出謀劃策的本事還要得。”
“你才多大點的年紀,什麼心腹,哼,在公主府倒是把女人間的那些齷齪勾當學了個十足。”魏清冼冷冷一笑,毫不客氣的責罵著親生女兒。魏凝萱也不是省油的燈,當即哼道:“女兒瞧父親卻是惱羞成怒了,既是有事求我,何必擺著居高臨下的臉子?”
魏清冼大怒:“放肆,我能求你什麼?”
凝萱忽然如釋重負的看著三老爺,笑盈盈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只當外面的人說的都是真的呢都是些嚼舌的傢伙,偏誣陷父親,說你是打算藉著給我親孃修墳的引子貪墨了女兒的陪嫁。哈,笑話,這不擺明了是挑撥我們父女之情?”
凝萱惡狠狠的看著魏清冼,頗有些指桑罵槐:“父親就該嚴懲那些婆子,看今後還敢不敢搬弄是非。”
魏清冼不自在的將臉撇到一側,聲音慢慢放低:“你……你都聽說了?也好,倒省了為父大多的麻煩。我想著你嫁的是高門,將來見的親戚非富即貴,要是大家問起你母親,總不好不說。夫人一生辛苦,沒看見你飛黃騰達,但藉藉女兒的光兒還是使得的。為父打算出……”
魏清冼比了一的動作,想想不對,心一狠,直接變成了二。“為父想從你的嫁妝裡挪兩萬兩來修葺夫人的墳。一來是叫你儘儘孝心,二來也是做給你婆家人看,免得別人說三道四嘛”
當初廉國公給三房定下的金額是一萬兩,魏清冼私下這麼一琢磨,就和魏凝萱說兩萬兩,到時候宋氏的那些陪嫁也不用還了,用五百兩銀子修墳,繼而給自己買一個賢名,實在是划算。
凝萱看著三老爺得意洋洋的樣子,根本“不忍心”打斷,感動的說道:“父親真真是疼惜女兒,連一點小事都替女兒著想。”
魏清冼詫異,他還以為魏凝萱肯定要和自己狡辯一場呢,怎知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魏清冼眼珠子一轉,貪心的笑道:“兩萬兩銀子在尋常人家可了不得,但是在我們這樣的門第……卻顯得單薄了。說到底,這銀子還是為父出的,你親孃若見了她閨女也單出一份兒……泉下有知肯定也是歡喜的不得了。”
凝萱險些沒笑出來。歡喜?要是先夫人知道丈夫明著說兩萬,實際只用五百兩給她修墳,肯定得從棺材板裡蹦出來撓他一巴掌。
天底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溫媽媽一舉一動都在凝萱眼皮子底下盯著呢。
凝萱忙不迭的點頭,應聲道:“父親說的極是,這銀子我斷不能不出。只是,出多少才好?”
魏清冼大喜,幾乎抑制不住笑意,忍了好久才故作沉思道:“你是晚輩,就比照著父親矮上一截吧。出,出一萬兩即可。”
這可真是考上秀才想當官,登上泰山想昇天,凝萱鄙夷的看了看魏清冼,好一個貪心無恥的親爹
第二五一章 惡意忘形
凝萱眉頭緊鎖,有些為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