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著嗓子哭。這一嗓子,幾個老師興奮了,聽到了亮點。可育之才啊。
老頭說他悉心培育此歌唱家。一天到晚幫她吊嗓子。結果“*”期間,這位歌唱家好好報答了老頭一把。到處貼老頭大字報。
給我和馮胖子聽了樂得,馮胖子說:“這孫子,一天到晚電視上露臉的時候看著挺是個玩意的。原來這麼‘不夠騶’(缺德的意思)。”
我跟老頭學了大半年作曲,老頭特黏糊人。要求我最好能天天去他那裡上課。一分錢學費都不要。我發現個問題,他無兒無女,也沒個老伴。也從沒人去看過他。我跟馮胖子說:“這老傢伙別是個鬼吧!”馮胖子說:“什麼鬼你怕啊?就怕他是個色鬼啊!車車,你可得當心了。”我說:“切!我三年兵白當了?咱也是練家子出身。他要真是色鬼,姑奶奶打得他成死鬼。”
我在老頭的書裡發現了一封信。是他給寫一個女人的,可能人家又給他退回來了吧。信裡有一句話說:“你都40多歲也離過婚了,還怕跟我一起折騰折騰。”我一看就明白了——這老孫子不是個好鳥!文藝界的流氓可真不少。我還沒提出不學了,老頭就提出要求我住在他家。說得好聽是怕我跑得辛苦,反正他家三室一廳的房子。被我嚴詞拒絕了。奶奶的,我一大姑娘跟你個單身糟老頭子住一起算怎麼回事?
老頭說他早看出來了,我就不是聽話的孩子。
我再去老頭家要我寫的曲子時,老頭兒說:“我想栽培你,你太不聽話。現在已經有個女孩來跟我學了,你以後別來了。你耽誤了你自己的前途。”
操,我他媽的不跟你住一塊我就耽誤了前途?不是看你太老了,不禁打,我他媽早收拾你了。
裡屋的門開了,我看到一個女孩坐在床上看書呢。
這個女孩就是紅蕾。
歐陽聽我說完怎麼和紅蕾相識的後說:“沒什麼的,現在的女孩都這樣了,紅蕾也算有種的。”
我說:“我可不是這樣。”
歐陽老逗我:“你當然不是這樣兒的,你比她們生猛多了。你直接就把我給辦了。”我總反駁:“是你把我辦了。”
杜六糾纏紅蕾一個月後,突然消失了。我們猜測,是不是老不得手放棄了?
馬克問:“紅蕾,你是不是跟他睡了?人家得手就不來了。”
紅蕾自己也納悶,怎麼杜六追得正緊就忽然消失了呢?
禮拜六晚上,月半灣人滿為患。生意好,馮胖子樂開花了。紅蕾說餓了,鏟了馮胖子二張老毛叫我陪她去買消夜。
我和紅蕾溜達著剛走出酒吧街,黑暗的角落裡一輛警車“譁”地拉開車門,跳下三個黑影,其中一個手裡端著槍對著我和紅蕾。
“不許動,把手舉起來!”
跌傷的青春5(1)
我和紅蕾瞬間被嚇蒙了。紅蕾驚聲尖叫。人的本能反應就是,當有人對你說“不許動,手舉起來”的時候,你都會照做。何況他們還有武器。我本能的第一個感覺是,遇上劫道的了。我脫口而出:“要錢我給你。”我倆站在原地舉著雙手不敢亂動。三個黑影靠上來。我看清楚,兩男一女。端槍對著我們的是一個年輕男人。猛然看見停在一邊的警車,我恍然大悟。“靠!原來是雷子。”女人說:“廢話,不然你以為是什麼?”我答:“黑燈瞎火的,我還以為是搶劫呢。”端槍的男人看著我和紅蕾,可能覺得我們沒什麼殺傷力,把槍收起來了。我問:“同志,能把手放下來了嗎?”
另外一個年紀大點的男人命令道:“先帶上車。”我們被推上警車。
車開了,紅蕾問:“這是要把我們帶哪兒去啊?”
女警察說話特衝,“除了公安局,你們還配去哪?”我看著他們三個人嚴肅的臉,我琢磨,到底他媽出什麼事了?
車開到公安局刑警隊,我心說,完了,絕對不是小事。這不是派出所。
一間敞開的辦公室裡,我和紅蕾分別被銬著坐在一個長條椅子的兩端。抓我們來的三個警察都不見人影了。我和紅蕾互相張望,我小聲問她:“你他媽到底幹什麼壞事了?”紅蕾委屈的眼淚在眼睛裡直打轉,聲音顫抖地說:“我什麼也沒幹啊。”
我說:“操,我也什麼都沒幹。”
紅蕾說:“是不是抓錯人了啊?”
我告訴她:“不可能,你沒看警車埋伏在那,媽的,就是等咱們呢。”
紅蕾皺著眉頭賊眉鼠眼地探過身子小聲說:“我昨天晚上打動物園去了,贏了3000多。別是這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