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男人的獸性而言,三十次應該一眨眼就過去了,就算一天一次也不過一個月,更何況不是常常聽說什麼有一夜七次郎的嗎?
如果照這樣算的話,那至多不過才五夜,有什麼不能答應的?
醺然的將這些盤算在心中撥弄了一會,天真的她壓根沒有注意到西門端的狡猞,於是又露出了酣酣的笑容。
“成交!”
“那就先來個立約之吻吧!”西門瑞傾身給了她一個火辣辣的法式熱吻,突如其來的吻讓她頭更昏、腦更脹。
在酒精的加速催化下,她沉重的眼皮像是再也撐不住似的緩緩合上,最後映人眼簾的是偷得一吻後的西門端那別有深意的一瞥。
那一眼雖讓她腦中的警鈴倏地大作,有種彷彿自己已經踏人陷阱的感覺,可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深思下一瞬,她的頭重重地垂在他胸前。
輕輕一笑,西門瑞既仔細又溫柔的將她安置在副駕駛座上,並繫上安全帶,就像綁上了他們之間的糾纏,然後才開車離去。
暖暖的陽光拂晨,宛若羽扇般的捲翹睫毛揚了揚,又揚了揚,它的主人顯然正在清醒與繼續沉睡之間掙扎著。
坐在床邊的沙發上,西門端好笑的看著意泠因為貪睡而發出的咕噥聲,靜靜地等待著。
其實日已上三竿,平時這個時候的他早就應該要去上班,但他卻不想錯過當她醒來後,看到他以及想起昨日“三十次”之約時的精采表情。
所以,他靜靜的瞧著,不知不覺之間,也把那些獨屬於她的眉、眼、鼻、唇全都掃進腦海中。
最後他忍不住起身,輕輕地在床邊落坐,以手代眼。
一雙厚實的大掌宛若翩然飛舞的蝴蝶,在一次又一次的輕觸中,記憶著屬於她的一切。
“唔……”像是不耐他的觸碰,意泠眼皮子微掀並輕嚶了聲,可卻不經意掃到了一個身影。
咦,怎麼好像有人坐在床側,是親愛的爹地嗎?
不對,爹地人應該還在國外,那……
昨夜的記憶伴隨著大腦傳來的隱隱作痛而迅速回歸,想起自己藉著微醺的醉意態意的許下承諾——
三十次!這個突然閃現的數字頓時讓她瞠大了眸,忽地坐起身,她慌亂的左顧右盼,直到對上西門端那承載著濃厚興味的雙眸時,便像中了定身咒似的僵住。
大睜的雙眸閃過了一次又一次的不可置信。
如果他的存在是真的,那有關昨夜的一切記憶是不是也是真的?
當這樣的念頭閃過腦海,意泠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想要確認眼前的人影是出自於幻覺還是真實。
“是假的,是假的,是假的……”眯著眼,嘴裡像是念咒似地喃喃自語著,彷彿多念些就可心想事成似的。
但她的祈求並沒有成真,當手觸及那真實的溫暖時,她的心霎時涼了一半。
“我是真的。”西門端帶著笑意宣誓著自己的存在。
“你是假的,你應該要是假的!”她不願面對現實的低嚷,否則那昨夜的荒唐豈不是也變得真實。“
“很高興你還記得自己昨夜的承諾,我的女人。”薄唇微啟,簡單的一句話就把意拎打人了阿鼻地獄。
頭疼啊!面對如此複雜的情況,她忍不住想抱頭痛哭。
嗚……她不要這一切是真的,這應該是夢的。
她竟然在半醉半醒之時把自己給賣了,而且還是賣給眼前這個大壞蛋,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個天大的惡耗!
探手抬起了她的下頷,西門端認真的眼神就像一股深潭,有著勾人的魅惑。
“女人,有那麼慘嗎?”
“慘?!”豈是一個慘字能形容的。“不只是慘,好嗎!”
“那你想毀約?”這也是他等在這的另一個目的,他得確定她的心意。
“我……”意泠很想點頭,可是望著他灼灼的目光,再加上以往的經驗,她知道若是這個頭點不,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算了,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三十次就三十次,總好過那種無止境的糾纏吧!
心念一轉,她當下決定慷慨赴義,引頸就戮,反正不就炒個三十回的飯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只要你的承諾不會改變,那麼我也沒有毀約的理由。”
“我記得,三十次以後橋歸橋、路歸路!”看著她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樣,西門端笑意盈盈的說道。
呵,做他的女人有這麼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