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在兩個身上,依在她身邊躺了下來,習慣性的又把她摟在懷裡。
秋涼如水,貼著他溫暖的身體,十分舒服,衛臨瀟便扯了幾句,又裝著無意的問起吳越使節的事來:“……聖上這麼久才召見,如今可知道吳越送的什麼大禮給我們大蕭國了?”
這件事,硬是打聽不出來,透著不尋常的蹊蹺來。張掖與大皇子蕭子元也商量過,只是他那邊也一頭霧水。便想著自家老父親應該是知道些內情的,所以趕著晚上請安的時間試探了幾次,但張老大人偏是個油鹽不進的,很是諱莫如深,一點也不透露,只拿話搪塞了過去,更是讓張掖覺得不同尋常。想了各種辦法都沒有用,看來是聖上有意隱瞞。惟今之計,也只好同大皇子還有秦王慶國公諸人商議,做好應對之備,乾乾等著了。
聽衛臨瀟問起,似是十分有興趣的好奇樣子,便無奈的笑道:“這倒是件奇事,朝中可一點風聲沒有。”
連他都不知道,衛臨瀟想著就心驚。張掖是大皇子的鐵桿黨眾,在朝中勢力非同小可,亦或只是不願意同她說?
衛臨瀟便轉移了話題,說起送節禮的事情,問他按排的是否妥當,這樣閒聊著,兩人便慢慢睡了。
過了兩天幼楠領了衛臨瀟交待的事情,帶了小麥和薔薇兩個小丫環,在沈媽媽特意按排的小廝護送下,回了父母家中。
等淑芳齋收拾妥當,崔清澗搬了過去入住,衛臨瀟只讓惜竹過去送了份禮,自己則藉口身孕不適沒有前去慶賀,倒是崔三姨娘親挺著大肚子嫋嫋亭亭的過來道了謝,坐著說了幾句話,衛臨瀟雖淡淡又不失禮的陪著應酬了會,那崔三姨娘倒一改初見時的清冷矜貴之態,微含了幾份不顯山不露水的熱情,一點不以衛臨瀟的淡然為意。剛好聽荷也在,等她走了,聽荷欲言又止,似是有話要說,又不知道該不該冒然的講出來。
衛臨瀟就一邊看著緣哥兒拿過來的臨的字,一邊對她道:“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聽荷見她主動問,索性橫了心,一咬牙便開了口:“還請二少奶奶不要怪聽荷多話,那位三姨娘,二少奶奶,還是遠些的好。”
“哦?”衛臨瀟從來不想得罪龐玉清,她要在這府裡舒舒服服過日子,當家奶奶自然得罪不得。何況龐玉清這樣的人,本也不可多得,她也是有些真心結交的意思的。可是沒有想到聽荷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三姨娘本是良家出聲,和陸二姨娘又不同,”聽荷見衛臨瀟露出有興趣的樣子,便遲疑著繼續道,“二姨娘本是大爺的上峰送來的,雖也有些體面,終究出身不好,可三孃姨出身好,又深得大爺寵愛,因此和大少奶奶關係一直緊張。奴婢是想著……想著二少奶奶同大少奶奶素來關係好,怕您不知道內情,不小心得罪了大少奶奶,倒惹得您和大少奶奶生了嫌隙,反不好了,所以才斗膽說了,二少奶奶您別怪我多嘴。”
衛臨瀟見她忐忑,又知她這話也是真心為自己,便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你是為我好,謝謝你。”
這話,她倒是真心的。聽荷聽了那句謝謝,忙擺著手:“二少奶奶萬勿這樣說,折煞奴婢了。”
二少奶奶待自己一直不錯,至她回府,樣樣都是周到的,聽荷原也看不清,不知她真心還是隻是面子上的虛意,直到那日自己和緣哥兒落了水,她不顧自己的身子,下水去救她們,聽荷便覺得二少奶奶,亦是個心善的人,何況她也看得出來,二少奶奶是真心喜歡緣哥兒,待她即使算不上什麼真心,可也絕不差。她心中是十分感激衛臨瀟的,也想報她的救命之恩,只是自己卑微無能,就算有心,也使不那力。如今能有這麼件事情,她可以提醒二少奶奶,自然是不會把這些話悶在心中了。
何況大房的三姨娘,她雖沒有在府中與她共過事,可聽老夫人那邊以前的舊日姐妹翡文說起過,是個有心計的歷害角兒,連大少奶奶那樣的人,都沒在她手上討了好去,不僅跟著大爺上了任,如今還懷了身孕,聽說那日回府,大爺竟親手扶了她下車的。她真怕二少奶奶這樣心善的人,不小心就著了她的道兒。害得大少奶奶不喜,反與自家二少奶奶生份了。大少奶奶是當家奶奶,又是個有計謀的人,更是萬不能得罪了的。
衛臨瀟見她緊張,便柔聲笑道:“有緣哥兒在,以後就別自稱奴婢了,不緊下人們聽了他沒有體面,就是緣哥兒自己聽了,他現在小,沒什麼,可以後大了,也不好。”
聽荷聽了這話,一抬臉,正對著了衛臨瀟含笑溫柔的眼,一時心中又感動又酸楚,她真沒有想到,能這樣為她和緣哥兒打算的,竟會是二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