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重重疊疊,不知道隱藏了多少人。
琉月只要一步走錯就是全盤皆輸,他們輸不起,那怕只是氣勢的問題。
收斂了臉上虛假的大笑,歐陽于飛嘴角緩緩勾勒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這般的琉月就對了,當下抬步緊跟著琉月朝呈覽殿內而去。
燈火輝煌,滿殿賓客。
呈覽殿極大,外殿,內殿,不同於中原內外殿會分開,完全是一種開放式的,連敞在一起的硬朗格局。
殿內,階梯高低起伏,一層高過一層,蜿蜒而上,一共三層,就如那寺廟梯步格局一般無二。
而就在這階梯兩旁,三層高臺上,各自落座滿了人。
地位稍低一點的落座在外殿,位望越高,就越是往內殿的方向而坐,那第三層最高位上,一把白虎皮大椅端正與其中,俯視一切,鳥瞰群臣。
那是北牧王座。
國宴殺機5
而就在這王座旁邊,此時並立著一把豹皮大椅,這是攝政王座。
“王上到,攝政王到。”
高聲的大喝立刻打斷了呈覽殿裡的細細的交談之聲。
所有在座的官員,就如那浪花一般,從外殿到內殿層層迅速站起身,朝著耶律洪和琉月躬下身來:“臣等叩見王上,叩見攝政王。”
聲音有先有後,連綿開去,蜿蜒在整個呈覽殿上空。
琉月握著耶律洪的手,面帶微笑,一身從容,緩步從那階梯正中朝著那最高一層上的虎皮大椅走去。
沿途,所有百官躬身相立,執意甚恭。
火堆噼裡啪啦的燃燒著,暖暖如夏。
袖袍輕揮,輕輕從階梯邊上的火堆上掠過,不帶一絲風聲,琉月袖袍中一物,滑落至火堆之中,快速的消融,快的沒有任何人注意到。
煙火繚繞,絲絲飛揚與大殿之上。
緩步上得最高一層高臺,琉月拉著耶律洪落座在那虎皮大椅上,自己則側身坐在那豹皮大椅上,歐陽于飛斜斜的站在琉月身後。
妙目掃過下方的群臣。
國宴,乃滿朝文武攜帶自己夫人同往,而今日只見一身彪悍的文武大臣,不見一個婦孺之輩。
尤其是這第三層高臺之上,全部是北牧耶律皇族宗室之人。
哼。
“眾臣免禮,今日年關,普天同慶,眾臣不必拘禮。”耶律洪小手一揮,脆生生的按往年說的,道下一句。
“謝王上。”齊聲高呼,眾臣緩緩落座。
伸手端起身前案几上的酒杯,琉月舉杯朝著眾臣緩緩道:“舊的一年已經過去,適逢年關,本王多餘的話也不多說,只以此酒恭祝我北牧越來越好。”
話音落下,琉月再度舉了舉杯。
國宴殺機6
下方,一些大臣立刻舉起了杯子,琉月此祝乃是祝北牧,站在王權的角度說話,要全臣共飲才是。
稀稀疏疏有少數莽臣舉起了杯子,另外一大半朝臣卻看著高坐第三層高臺左邊第一順位的耶律極。
那少數的舉起杯子的莽臣見此立刻就縮回手來,眉眼四轉。
整個呈覽殿,瞬間一片詭異的寂靜。
琉月掃了一眼面色各異的群臣,嘴角緩緩的勾勒起一絲冷笑,真是不給她面子,一上來就是下馬威呢。
心中的念頭才一轉而過,果不其然,那第一順位的耶律極在眾人的注視下,倨傲的抬起頭看著琉月,開了口。
“恭祝我北牧,不是任何人都有這個資格說這個話。”
“喔。”拖長了聲音,琉月舉杯就口,慢條斯理的飲了一口,朝後靠在椅背上,看著耶律極笑笑道:“本王沒有這個資格,那極親王認為什麼人才有這個資格?”
耶律極見琉月眉色平淡而自若,絲毫的恐懼之色都沒有,不由冷哼一聲,反正已經撕破臉,他不怕在破臉。
當下袖袍一揮,一身站起,不朝琉月,朝著下方的諸臣道:“我北牧王年幼,攝政王自然有這個權力和資格。
不過,我北牧不是任何人說當攝政王,就能當攝政王的,那必須是眾望所歸,為我北牧出生入死過,有大功與我北牧,有資歷,有能力的北牧人,才有資格當。
否則,就是上了這個臺,也坐不穩這個位。”
洪亮的聲音響徹在整個這呈覽殿上空,遠遠的傳揚了遠去。
下方,立刻有不少北牧朝臣暗暗點頭,有幾個與耶律極一夥的,更是大聲鼓譟:“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