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洗好碗,只聽程少臣聲音遠遠傳來:“我去打網球,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要去公司。”
“今天不是星期六?”安若回頭看,程少臣已站到她身後不遠處。
“我值班。今天路上車少,班車會比平常早,我大概已經趕不上了。”安若擦了手,急急走上樓換衣服,身後傳來程少臣的聲音:“你不用那麼急,我送你。”
“不用了,趕不上車的話,我可以打車。”
換好衣服下來,卻見程少臣已經穿戴整齊拿了車鑰匙在門口等她。安若說:“不用那麼麻煩,今天不刷卡,去晚點大概沒關係。”
“走吧,我也想出去走走。”
一路也是無言,程少臣開車時並不怎麼講話,所以安若也很少主動跟他講。她開啟車內的CD,羅大佑那副破鑼嗓子千年不變。終於放到這一首,羅大師荒腔走板地唱著“眼光在慢慢地飄逝瞳孔在慢慢飄逝,走向在茫茫的未知走向在茫茫未知……”那背景配樂是滴滴答答的鐘擺聲,一下一下地敲,直聽得安若胸悶氣短,索性關掉。
程少臣終於發話:“關掉幹嗎,這首歌多好。”
其實安若也喜歡,只是他車裡音響太好,所以這歌聽起來更加令人呼吸不暢。“我都不知道,你竟然是他的歌迷。你不是一向遠離憤青的嗎?”
“他早就不是憤青了,是憤中。”
安若扯一下嘴角回應他的冷幽默,笑一下後才想起他開車又看不到。只聽他又說:“大概是1998年,為了要攢錢去看他的紐約演唱會,咬著牙打了半個學期的工,這大概是我這輩子做過最瘋狂的事吧。”
“他第二年不就回臺灣了?最近幾年在內地的時間也多。你想看他演唱會,機會有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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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哪裡知道,以為錯過機會,就再也見不到。前年他在香港開演唱會時我恰好也在那邊,離我住的地方只有二十分鐘車程,結果我卻在賓館裡睡了整晚的覺。想來真是感慨,還是年輕歲月比較好,雖然想要的總是很難得到,卻每天都懷著希望。”
“你怎麼突然這麼有詩興?你都快成哲理詩人了。”
程少臣板著臉說:“你能不能假裝捧一回場?”
“請給我一點時間細細地咀嚼體味以及醞釀情緒。”程少臣板著臉時,右臉上的酒窩反倒越發的深,安若也忍不住笑了,“你昨晚喝成那樣,還自己開車回家?太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