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睡得迷迷糊糊,把你當男人,對你上下其手,你不明就裡,以為我是變態,豈不糟糕?”
池瑛緋紅了臉,引她好一陣大笑。
早晨時,尋歡進來,一臉睡眠不足的樣子。
他幾乎整夜都在做掌上壓哪。
池瑛同情地看他一眼,但她自己也不過才睡了不到三個小時。
“義診多久?”她問他。
“一……一個星……星期。”
“哦。”她悵悵然。
若有所失地,她安慰自己,一個星期很快就會過去了。
整天裡,她神魂不定的老想著:一個星期,一個星期……
她那三個星期六不請自來地到她家的女同事,都儘量避著她,一不小心和她正面相對,露個尷尬的笑容,立刻走開。
她們大可不必如此不自在。不自在的其實是池瑛。
方亭那天捉弄她們,弄到她們幾乎是落荒而逃,使得池瑛心裡很過意不去。
她把她們送的水果籃帶到學校,說是借花獻佛,請她們分享,她們臉色才好了些。
中午有學生傳報有人找她。
池瑛以為又是尋歡,卻是方亭。“我要走了,來跟你說一聲。”
“走?為什麼?不是說好住些日子的嗎?”
池瑛奇怪地看著方亭。
她這個凡事不在乎、豪放不羈的朋友,突然一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樣。
“對。我……嗯……臨時有……有事。”
“你學尋歡學上癮啦?”她們同時笑了。
“那個……臭男人。”
“你今天說臭男人的口氣沒那麼臭了耶。”
方亭笑得不大自然。“總之,我改天再來看你。”
“到底怎麼了嘛?我知道你要走是攔不住你的,可是,你看你。”
方亭心虛地看看自己。“我怎樣?”
“我哪知道?你變得不像你了。”池瑛打量她。“你不是臨時有事,你可以告訴我嘛。我招待不周?”
“嗟,我還用得著你招待嗎?我在你家出在我家自由快活。”
“那是為什麼?祖安說話得罪你了?他是個孩子,有口無心,你別和他生氣吧。”
“我將來要是生個男孩,就要個像祖安這樣的兒子。”
“不是祖安,是誰?”池瑛一頓,恍然大悟,“你和尋歡吵架了?”
“嘿,我今天起來到現在還沒和他打照面呢。”
“他上山義診去了,我本來想你正好可以幫他,不過他說他們有個翻譯,你反正不知怎地看他不順眼,我就沒提。”
“池瑛,你最討人喜歡,也最討人厭的,就是心地太好,人為人著想。”
池瑛搖搖頭。“你今天真的不對勁。你不說清楚,不准你走。”
“我要是說清楚,你恐怕要和我一刀兩斷了。哦,該死,我這張嘴。”方亭沮喪地打自己一下。
“你把我弄胡塗了,方亭。”
“胡塗是種福氣,池瑛。不論如何,我們永遠是好朋友。”
“方亭……”
方亭已立地消失。
露出不知幾時站在那的,是那三個女老師其中一個。她當然看見了方亭眨眼不見,驚駭、錯愕地,眼睛、嘴巴都張得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