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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後,自己再沒有見過爹爹??????
看到若塵眼裡迅速蓄積的兩大滴晶瑩的眼淚,清歌一下子呆住了。
任那兩滴眼淚靜靜的滑落,若塵卻仍是眨也不眨的盯著清歌:“你會,一直,在嗎?”
不會像我的叔叔,把我送回了岸上,自己卻永遠的睡在了水裡;不會像我的爹爹,無論我怎樣拼命的偎進他的懷裡,也無法溫暖那漸漸涼了的身體??????
清歌伸手,一點一點拭去若塵臉頰上的兩點淚痕,重重的點頭,一字一頓的說,“我會。”
“現在可以去外面,把我帶來的包裹拿過來了嗎?”
若塵應了一聲,臉一下子紅了,騰騰騰跑了出去,很快便抓著清歌帶回的草藥進了屋。
“取金盞銀盆一兩,大頭陳全草五錢;地膽頭全草三錢;倒扣全草三錢??????加三碗水,熬成一碗。”清歌快速的把要用的草藥檢出來,遞給若塵。
“這個不是鬼針草嗎?是可以吃的嗎?”若塵看著那一堆雜草,指了指裡面的金盞銀盆。
鬼針草?清歌怔了一下,半晌才意識到若塵說的是那幾株金盞銀盆,好像自己那時代也有人這樣叫的,看來安全起見,自己有時間了最好還是弄懂這世界這些草藥的確切名字。
等若塵把藥熬好,清歌又幫著喂小竹服下,手不經意的碰到小竹的面板,竟還是燙的嚇人。
這樣不行,一直燒著,人都會燒壞的!
“家裡有酒嗎?”清歌著急的問道。
“酒?”若塵愣了一下,還是起身,很快從廚房裡搬出一個小罈子來,“還有些,小姐要喝嗎?”
“不是。”清歌擺擺手,單手接過酒罈,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竟是淡淡的,幾乎沒什麼酒味兒。
“你再去燒些溫水來。”清歌無奈,看來只能用溫水給小竹擦身子了。
若塵忙要退出去,卻又被清歌叫住,“過來,我先簡單的給你處理一下胳膊。”
胳膊?若塵有些迷糊,清歌也不客氣,伸出手來就把若塵的衣袖給捲了上去,若塵小小的驚叫了一聲,忙要收回來。
“別動!”清歌不滿的瞪了若塵一眼,這個男人當自己是鐵打的嗎?這麼長一道傷口,這半天了,卻跟沒事人一樣!
看清歌有些生氣,若塵不敢再掙扎,乖乖的伸著手,一動不敢動,眼睛卻是轉了開來,怎麼也不肯看清歌。
“傷口上都沾泥了,我先幫你清洗一下。”清歌皺著眉看著那道猙獰的傷口,上面的泥土和血都沾到一塊兒了,這個時代醫藥一定非常落後,要真是感染了,可就會出大事了!
“有些疼,你忍著點兒——”清歌聲音更加輕柔,用乾淨的白布沾了罈子裡的酒低著頭一點點的清洗著傷口,甚至胳膊肘上磕破皮的地方都輕輕的擦了,燭光下,清歌臉上的表情更是溫柔至極。
若塵的眼光不自覺轉了過來,看著那低垂著頭的少女的側影,竟是一時痴在了那裡。
天快亮時,小竹身上的燒終於降下來了。
清歌長出了一口氣,突然睡眼朦朧的瞪了若塵一眼,勉強說了句:“現在沒事了——等我醒了,還有帳要和你算——”
話還沒說完呢,便歪倒在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算賬?若塵神情一滯,愣在了那裡。
22夢裡方知身是客(十八) 咦,這是——
清歌迷茫的看著眼前這熟悉的景緻——
正是旭日初昇,霧靄中,掩映在綠樹繁花中的吊腳樓被打上了點點金光,偶爾有山風拂過,便搖曳出一地夢幻似的動聽的光與影的旋律。
吊腳樓前的空地上,一個身著寬鬆體恤的短髮女孩,正低著頭專心地翻檢著地上一堆古拙的樹根,
山澗中的霧氣漸漸消散,女孩兒細緻的眉眼越來越清晰。
“嵐兒——”竹林晃了幾下,一個老人端著托盤健步走出竹林。
“哎——”女孩兒脆聲應道,不提防扭頭時,頭髮卻被樹根勾住,疼的女孩兒的小臉登時皺成了一團,癟了癟嘴委屈的叫道,“老師——”
老人慌忙放下手中的托盤,上前拽住女孩兒舉起剪子的手,輕叱道,“天天跟著我在山裡跑,都快成個野小子了,再咔嚓幾下這頭髮還能看嗎!”
嘴裡雖是嗔怪著,動作卻很是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