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點的把糾結的亂髮從樹根上解開,竟是一點兒疼痛也感覺不到。
“老師,你做我爸好不好?”女孩兒眼睛亮晶晶地,咯咯笑著趁勢賴進了老人的懷裡,撒嬌的不停晃著老人的腰。
“哎喲,別晃了——”很少能看到早慧的徒弟這樣天真爛漫的一面,老人也很是開心,“這付老腰都讓你晃成兩截了!”
“那老師做不做我爸?”女孩威脅的晃晃自己的兩隻手,拼命的眨眨眼睛,很好地掩飾了自己眼底的渴望。
家中也有一個爸,可那個爸卻是永遠高高在上的,或者說,只有有用的人,才被那個人認可為自己的兒女。
所以,一直渴望著,能有一個人來愛自己,不是為了別的什麼,只是單純為了自己是他最愛的小女兒而愛著自己——
“好!”老師卻是絲毫沒有猶豫,揉了揉女孩那頭亂蓬蓬的短髮,“老師有你這麼好的女兒,夢裡都會笑醒的!”
“那,爹爹在上,女兒這廂有禮了——”女孩假意俯身行禮,卻是在低頭的瞬間,淚水落了滿地。
“爹爹——”女孩兒高一聲低一聲的叫著。
“哎——”老人高一聲低一聲的應著。
一個喊得幸福無比,一個應的老懷大慰。
清歌已是看的淚流滿面。
一隻粗糙的大手伸過來,輕輕的拭去清歌眼角的那滴晶瑩的淚珠。
“老師,爹爹——”清歌下意識的抓住那隻手,哽咽道,“我想你了,接我回去,好不好?”
那手動了一下,卻沒有試圖掙開,反而翻過來,慢慢的把那隻小手握在手心兒。
“這裡什麼都沒有,就只有一些死人牌位,每天都陰森森的,可怕極了——”清歌低泣著,好像要把初到異世的所有恐懼都給流盡。
男子已是手忙腳亂,笨拙的擦去清歌臉上洶湧而出的更多淚水。
“女兒被人打了,流了好多血,差點兒死掉,現在身上還痛的不得了——”
握著清歌的大手緊了一下,眼神一下子變得幽深,裡面有怒火閃過。
“好多人都欺負我,若塵和小竹也都討厭我——”死死的抱著那隻大手的清歌臉上表情委屈至極。
就認識這麼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罷了,卻都拽得不得了,根本正眼都不瞧自己一下,可能的話,說不定兩個人恨不得有多遠就跑多遠!
正給清歌擦眼淚的大手猛地一停,重重的在情歌的眼角處颳了一下,緊接著是男子惶急的辯解聲:“我沒有,小竹也沒有——”
沒有討厭你,只是覺得連累了你,對不起!而小竹卻是——
“若塵。”一聲慵懶的低喃突然響起。
正惶急不已的若塵抬頭,正對上清歌張開的雙眼。
“我沒有,小姐,若塵真的沒有——”若塵急急的辯解著,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雙手正自然的握著清歌素白的小手。
“沒有,什麼?”清歌仍是一臉迷糊的樣子,突然覺得眼睛很是不舒服,忙要抬手去摸,掙了幾下,卻沒有掙脫。
“若塵。”清歌無奈的叫。
“啊?”兀自急的臉紅脖子粗的若塵傻傻的應了聲。
清歌把左手抬高了些,輕輕晃了晃:“你抓得我有點疼了——”
“啊!”若塵這才發現,自己黝黑的大手正緊緊握著一隻白皙而美麗的小手,黑與白兩色配在一起,竟是讓人看了無比的熨帖和諧。
若塵臉色頓時爆紅,本是蜜色的臉龐這一刻竟是紅的幾乎能滴出血來。
當那隻大手陡然離開,清歌忽然覺得有些冷,內心裡不由後悔,握著便握著罷了,自己幹嘛要開口提醒?
“我沒有討厭你,小竹也沒有。”若塵依然小聲辯解著,只是那聲音低的跟蚊子叫差不多,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來。
“小竹?”清歌迷糊的重複了一遍,若塵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了嗎?(丫頭,合著你在夢裡發洩完後就什麼都忘了,卻讓咱們的若塵這樣糾結!)
若塵終於抬起了頭,定定的瞧著清歌的眼睛,“你,別怪小竹,實在是小竹,丟的怕了。”
小竹剛出生時白白胖胖的,可好看了。兩隻小胳膊像兩截雪白的蓮藕似的,一逗他,就會張開小嘴兒笑個不停,而且笑得時候,臉頰上還有兩個漂亮的酒窩呢!
可小竹剛滿一歲時,四爹爹就沒了,自己哭著送走四爹爹後,回來卻找不到小竹了!自己嚇壞了,問遍了府中的人卻沒有人知道剛會蹣跚學步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