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姬,今晚以何種方式侍寢?”
君珂規規矩矩坐在他身邊看飛馬傳遞的奏摺,學著他處理政事的風格,她現在不敢靠近納蘭述了,剛回來的時候,久別重逢,心內如火,看著他都覺得想他,想要靠近他觸控他,傻不愣登地用觸感尋找他,時不時忍不住靠一下摸一把,於她不過是無意識小動作,卻不知道這樣會挑逗得他慾火焚身,直到那天,親眼看見某處壯觀,然後那一口血噴在臂彎,當即刺激得她眼前一黑,陰影大作,從此老老實實,保持兩尺安全距離。
“昏君。”她正色道,“作為一名賢后,爭寵是大忌,本宮今晚為陛下選了兩名絕色佳人,體膚柔滑,香馥可口……”
“不要吧。”納蘭述悲憤,“又是什麼可怕補品?”
君珂微笑著,將一盞烏梅芝麻粥,一盞歸藤鵝血羹放在他的面前,表情柔和,眼神警告。
納蘭述以手扶額,咬牙切齒,僵持半刻鐘後,無奈開吃。
“你一定很恨我。”他咕噥地道,“用這麼難吃的東西,想把我肥死……”
“不許提死……”君珂一句話衝口而出,卻在最後一個字出口前生生止住——不要,不要這麼敏感,他會察覺的。
她放緩語氣,巧笑倩兮,“昏君,人家現在面板很嬌嫩的,你不養得厚實些,咯壞了人家細嫩的肌膚怎麼辦。”
“妖姬……”納蘭述立即兩眼發亮湊上來,“給朕親眼鑑定一下……”
君珂一邊溫柔微笑,“好啊……”一邊端起兩碗空盞,身子一旋便出了他的籠罩範圍,出帳去了,納蘭述怏怏地躺下來,嘀咕:“生平最大錯誤,就是當初教她練武……”
君珂將碗遞給等候的侍女,立在風中舒了口氣,她心頭壓抑,只有在此刻,才能自如地展現臉上的表情。
星光淡淡地撒在她臉上,短短時日之間,女子眉宇間的沉凝氣質更重了些,如山的壓力,促人快速成長。
或許……君珂淡淡地想,何止自己一人強顏歡笑?納蘭也是吧?他何等精明,當真能被瞞過?否則何以不合理的撤軍他一句不問,這些古怪湯水他也一句不提?叫撤就撤叫喝就喝,她準備好的理由都無用武之地。
越是如此,越覺得心中沉甸甸的悲哀——她那體貼到讓人心酸的愛人啊……她寧可看見他責難憤怒,強硬拒絕。
站了半晌,再次調整好面部表情,她準備回去,忽然看見一道黑影鬼祟祟靠近了納蘭述帳篷門口。
那身影正是孫太傅的,似乎在求見,隨即得到首肯掀簾進去,君珂正想靠近,納蘭述映在帳篷布上的影子,對著她的方向揮了揮手,示意她不必現在過來。
君珂停住腳步。
帳篷裡,孫太傅正抱住納蘭述的腿,痛哭流涕。
“陛下,不能這樣啊……”他一把鼻涕一把淚,“不是老臣要譏饞皇后,而是皇后確實倒行逆施,行為古怪,您看,撤兵一事,坐失良機,千古恨事啊……”
納蘭述鋪著軟褥,靠著床邊,一臉的無奈,“太傅,你說的朕也知道,可是……可是……”他四處望望,神秘兮兮湊近來,“朕也被軟禁了啊!”
“啊?”孫太傅驚得一跳,聲音都變了,“軟禁?天啊!皇后怎可如此大膽!”
“噓,小點聲。”納蘭述鬼兮兮四面看,“到處都有她的探子,別給發現了!”
“陛下,不能這樣!”孫太傅焦灼地往他面前湊湊,“堂堂一國之君,怎可被妖姬挾制?老臣一定拼死救您出來!”
納蘭述斜眼看了他一眼,咳嗽一聲道,“朕最近染了風寒,她說要照顧朕,不令朕操勞。要替朕掌管護衛,朕也便託付給她了,誰知道……”說完垂頭喪氣,不勝懊惱。
“陛下平日聰慧英明,如今怎地……”孫太傅一句責怪不敢出口,恨鐵不成鋼地嘆口氣,想著果然女色誤人,陛下如此人才,也會被那妖姬所控。
“陛下怎能為女子所脅!”
“要不然朕能怎麼辦?”納蘭述雙手一攤向後一躺,愁眉苦臉地道,“你看外頭的兵,現在都聽她的。”
孫太傅想了想,試探地道:“敢問陛下……調軍虎符現在何處?”
納蘭述喝茶的動作一頓,從眉毛底下瞅了孫太傅一眼,正好孫太傅也從眉毛底下向他望過來,兩人目光一觸,各自調開。
“虎符啊……”納蘭述慢悠悠拖長聲音,“被她搶去了喲……”
“豈有此理!”孫太傅大驚失色,“這是大逆!大逆!”他急迫地向前一撲,“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