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依舊不出聲,蔡馨媛試探性的說道:“要是實在放不下他,那就回去看看,你要是自己不好回去,我陪你一起去。”
岑青禾的心忽然揪痛了一下,眼前的視線頓時模糊,她忍著喉嚨處的酸澀,如常回道:“不用,我不回去。”
蔡馨媛道:“你別自己為難自己,就算是朋友,回去看一眼怎麼了?”
岑青禾知道,蔡馨媛是在給她找臺階下,可她不敢下,她不敢回去看蕭睿,她怕只要是看上一眼,就再也不能裝作狠心跟若無其事了。
好不容易才逼自己離開他,她不能再給自己絲毫放縱的機會。
隔著手機,蔡馨媛都能感覺到岑青禾在強忍,“你們兩個到底因為什麼非得要分手啊?”到底是按捺不住,蔡馨媛時隔月餘,再次問道。
岑青禾的眼淚當即湧出來,瞬間就模糊了視線。
伸手捂著嘴,她蜷縮在淺灰色的寬大沙發中,像是一隻可憐的貓咪。
蔡馨媛聽到岑青禾壓抑的哭聲,她急忙道:“好了好了,我不問了,我再也不欠了,你別哭……”
岑青禾一手拿著手機,另一條手臂直接橫在臉上,她閉著眼睛,任由痛苦和糾結將她折磨的撕心裂肺,她毫無顧忌的哽咽,抽泣,耳邊不停傳來蔡馨媛的勸慰聲。
“我就知道你一準聽不了蕭睿的訊息,我不問你倆是為什麼分的,我就問你現在想不想回去看他一眼,我們誰也不告訴,你就偷著看他一眼,省的你不安心。”
蔡馨媛太瞭解岑青禾,知道她這人看似好說話,實則骨子裡面倔得很,不然也不會這麼久都絕口不提跟蕭睿為何分手的原因。
她一直在勸岑青禾去看蕭睿,其實真的不是為了蕭睿,她是看不得岑青禾這麼逼自己,再這樣下去,岑青禾會瘋掉。
岑青禾不應聲,她心裡瘋狂的想回去看蕭睿,哪怕只是一眼,可理智告訴她,不可以。當斷則斷,她不想再給蕭睿任何一絲一毫的希望。
蔡馨媛勸了半晌,最後岑青禾還是那句話:“我不回去,等會兒我給章語打電話請假,到時我直接回夜城。”
蔡馨媛沒辦法再說其他的,只能暗道岑青禾是鐵了心的要跟蕭睿分了,可到底是為什麼?
沒有人知道。
結束通話電話,岑青禾轉身面向沙發背,把臉埋在縫隙當中,又毫無顧忌的哭了一場。哭到哭不出來,哭到只剩下哽咽,然後慢慢迴歸平靜,她覺得自己沒有做錯,是不應該回去的。
她寧可蕭睿怪她翻臉不認人,怪她無情無義,也好過藕斷絲連,彼此求而不得。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翻不過的山,也沒有越不過的坎兒,只要時間足夠久,沒有任何人是忘不掉的。
岑青禾一直在心底給自己洗腦,即便此時痛徹心扉,可她不能後悔。
哭累了,她閉著眼睛休息,迷迷糊糊中,手機響起,她睜眼摸到手機一看,螢幕上顯示著陳博軒的號碼。
接通,岑青禾低聲道:“喂。”
“幹嘛呢?”是商紹城的聲音。
岑青禾都習慣了,基本陳博軒給她打電話,都是商紹城接的,反而商紹城的手機打來的,很可能是陳博軒說話。
“躺著呢。”她聲音低低的,倒像是睡著剛醒的樣子。
商紹城說:“沒想著偷跑吧?”
岑青禾低聲回道:“你要是給我準備個三五百萬,倒還可能。”
商紹城聲音中帶著幾分促狹,“三五百萬就跑路了?你這腿也夠不值錢的。”
岑青禾面無表情的說:“你忙完了?這麼閒。”
另一邊,商紹城是百忙之中抽空,拿了陳博軒的電話,跑到外面給她打的。一來怕她偷跑,二來擔心她一個人在酒店,不知道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結果丫問他是不是閒的,商紹城當即沉聲回道:“我是挺閒的,你沒事兒就出來吧,我們在瓊海樓。”
岑青禾現在的心情,給她扔海里她都不帶撲騰的,聞言,低聲回道:“我不去了。”
商紹城聽著她有氣無力的聲音,出聲問:“不舒服?”
“沒有,困了,在睡覺。”
因為她打針的緣故,商紹城並沒有覺得她態度冷淡,反而覺得她很疲憊,想休息。他打電話本來就沒什麼事兒,只確定她在哪兒,好不好。聞言,他不由得放低了聲音,輕聲說道:“那你睡吧。”
“嗯,拜拜。”岑青禾掛了電話,手機就放在沙發縫那裡,她閉上眼睛,繼續昏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