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水,你是故意噁心我嗎?”
鄧維柯抬眼看向她,不答反問:“你敢說你心裡沒有商紹城嗎?”
她瞪眼回道:“我沒有!”
鄧維柯面不改色,也面無表情,淡淡道:“何必再自欺欺人,這樣生活不累嗎?”
周安琪也不只是生氣還是怎的,一眨不眨的盯著鄧維柯瞧,像是在跟他較勁兒。
他忽然說:“我累了。”
周安琪心底咯噔一下,同樣一股不好的念頭湧上,她緊抿的唇瓣開啟,故作平靜的問道:“你想說什麼?”
鄧維柯重複的說:“安琪,我累了。”
就像她從小就喜歡商紹城一樣,他從小就喜歡她,她有多愛商紹城,他就有多愛她。這種單方面的愛就像是一種打不破的詛咒,所以現在,他們都成為了最悲慘的那個人,到底是愛情太殘忍,還是愛錯了人,所以才如此殘忍?
他那樣深情的看著她,眼中滿滿的眷戀,那是即將放棄自己最愛的東西,臨走前的一眼。
周安琪終是有些心慌,低聲說:“就因為我跟你吵架,所以你累了?”
鄧維柯沉默半晌才說:“我想我們是真的不合適,我努力了,但事實證明,你心裡的人不是我,在一起這麼久,我每天都在想,你到底什麼時候會跟我提分手,我每天都在害怕,甚至做夢都是……”都是她跟商紹城在一起的畫面。
心酸湧上胸口,鄧維柯別開視線,也別開他眼中瞬間聚起的淚光,直到情緒穩定,他才繼續說道: “你不喜歡我,我們在一起也不會開心,還是做回朋友吧。”
到底還是把這句話給說出來了,鄧維柯心底沒有預想中的切膚之痛,反而是無比的暢快。
周安琪卻是傻了,她內心已經在崩碎,她從未想過鄧維柯會跟她提分手,她不想,可她能說什麼?要她挽留,她做不到。
臉上表情很是鎮定,她佯裝無意的說道:“你想跟我分手,不用拿商紹城做幌子,我跟商紹城之間不可能了,就算他現在哭著回來求我,我也不會給他機會。”
她無意中在向鄧維柯暗示,她不會跟商紹城有什麼。
可鄧維柯卻說:“是嗎?”
短短兩個字,周安琪覺得他是在質疑甚至是挑釁,正要發火,他卻平靜的說道:“我也知道不可能,商紹城很愛岑青禾,我看得出來,前幾天他回海城找過我,也明確表示,如果再有人動岑青禾一根頭髮,他絕對拉著那人一起上熱搜,把臉丟到全國上下。”
他始終捨不得直接告訴周安琪,商紹城指名點姓說的她。
周安琪也不是個傻子,她聽得出來,一時間怒火中燒,蹙眉道:“他以為他是誰啊?”
鄧維柯說:“安琪,別再去找岑青禾的麻煩了,商紹城說得出做得到。”
周安琪嗤聲說:“我怕他?他算老幾?”
鄧維柯很是疲憊,很努力地打起精神頭,出聲說道:“我以後不會再幫你上熱搜了。”
周安琪看向他,神情超出憤怒,似是陌生。
鄧維柯態度很堅決,“大家幾十年的交情,就算私下裡不能做朋友,也沒必要在全國人面前撕破臉,弄得那麼難堪。”
周安琪問:“他回海城,就是用這些話威脅你的?”
鄧維柯說:“其實商紹城一直都念著這麼多年的情分,所以才會允許這麼多三番五次的事情發生,我也不想再鬧下去了。”
周安琪怒極反笑,“說來說去,還不是怕了。”
鄧維柯說:“是怕了。”
周安琪聞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瞪了他半晌,她怒聲道:“好,我不連累你,你想分手就分手,從今往後我做的事跟你無關,你不用擔心我會影響到你。”
看她這般,鄧維柯是真的心死了,他以為自己會跟她說很多話,可是事到如今,他忽然發覺,一個字都不想再說了。
默默地站起身,他轉身往門口走,同程一個字都沒說。
待到房門關上,大約過了十秒鐘,坐在沙發上的周安琪忽然眼淚湧上眼眶,滾滾掉落。
她已經分不清是憤怒,委屈,恥辱,亦或是心痛。
太多的感情一股腦的湧上,她覺得天都要塌了。
一個在她認知中像是家人一般永遠都不會離開的人,一個昨晚還打電話囑咐她睡前不要喝酒,要早點兒睡的人,明明昨天還那麼溫柔,今天就能平靜的跟她提分手。
都是商紹城,不對,都是岑青禾,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