暱,但就像是哥哥對妹妹一樣,無關愛情。
愛一個人本就是辛苦的事情,更何況是默默地,常姍很怕她走之後,靳南會永遠孤單,所以她提前就斷了他的念想,這也算她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兒了。
什麼叫好朋友?
也許就是岑青禾跟常姍這種,她們從未密謀,卻心有靈犀。岑青禾對靳南說:“常姍走了,以後我給你當妹妹。”
早在停屍間裡的那個擁抱,靳南就把岑青禾當做了常姍,所以他抱得那麼緊,恨不能用光渾身上下所有的力氣,因為哪怕是常姍活著,他也不敢這麼用力抱她的。
愛情,太虛無縹緲的玩意兒,也許只消片刻,他就莫名其妙的覺著喜歡,但也可以一瞬間,所有的愛情盡數轉化為親情。
靳南知道岑青禾對他一點兒意思都沒有,不然她不會兩度用力抱緊他,他實在是沒辦法對著這樣一個心思單純的人,再偷偷摸摸的愛著她,這樣,他會覺得對不起常姍,對不起岑青禾,也對不起商紹城。
所以兩人再度四目相對,他看著她,輕聲說道:“謝謝你。”
謝謝她,在他生命最灰暗的日子裡,給他一束溫暖的陽光;
謝謝她,肯把內心最痛的傷疤剝給他看;
也謝謝她,願意填補他千瘡百孔心臟上最大的一處空位,她說,我給你當妹妹。
無論愛恨,都是一瞬間的事兒,放下,也是。
這天,沒有人知道岑青禾跟靳南在病房裡面聊了些什麼,因為這是他們共同的秘密。
隨後,靳南跟岑青禾通知了身邊人,常姍的葬禮定在大年初四。
原本商紹城還得在紐約待上幾天,新公司上市,他有太多重要的人要見,有太多重要的事要處理,但他放不下國內這邊,尤為擔心岑青禾。
所以他大年三十敲完鍾,隔天下午就趕回國內,因為時差原因,到夜城是大年初二。
岑青禾去機場接他,兩人才剛碰面,還隔著五米多遠的距離,岑青禾忽然間就紅了眼眶,隨即眼淚不停地往下流。
商紹城的助理明事兒的拿著行李走開,商紹城快步上前,把她拉到懷裡,扣著她的後腦,低聲說:“沒事兒,沒事兒了。”
岑青禾用力拽著商紹城的衣服,像是要把這幾天積壓下來的憤懣盡數發洩出來。
VIP通道口人少,但也不是沒有其他人,甚至一些相熟的人在飛機上就跟商紹城打過招呼,道過喜,這會兒經過看到這副場景,均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不好意思停下來看,只能裝作視而不見。
商紹城撐開風衣外套把她裹進懷中,邊哄邊說:“上車再哭,好多人都看著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怎麼了。”
岑青禾又賴在他懷裡半分鐘,這才抬起頭,紅著眼睛被他拉出去。
她自己開車來的,商紹城坐了太久飛機,她怕他累,所以讓他坐副駕。
上車之後,商紹城問:“靳南最近怎麼樣?”
岑青禾心中嘆了口氣,說:“除了那天在停屍間裡差點兒崩潰,其他時候都還好。”停頓數秒,她又補了一句:“強忍著唄。”不然還能怎樣?
商紹城伸手摸兜,問:“我開窗戶抽根菸行嗎?”
岑青禾沒應聲,直接幫他把窗戶降下來。
商紹城是真的煩悶,抽了半根菸才說:“他就常姍這麼一個妹妹,還偏偏身體不好,老天爺專挑軟柿子捏,那麼多作奸犯科的他不收,好好的一個女孩子……”
岑青禾跟商紹城認識這麼久,第一次聽到他埋怨老天,可見常姍的死於所有人而言,內心都無比的惋惜,甚至會抱怨。
這幾天下來,岑青禾已經接受了現實,她說:“生死有命,希望常姍下輩子身體健康。”
商紹城靠在座椅中,沉沉的嘆了一口氣。
大年初四,常姍葬禮,沒有多大的排場,到的都是最親近的家屬還有岑青禾,蔡馨媛這些朋友,總共也就三五十人的樣子。
小小的偏廳,常姍的照片懸掛於中間,給遺體獻花的時候,岑青禾又哭紅了眼,繞著水晶棺一圈,最後是慰問家屬。
靳南蒼白著一張臉,眼底佈滿了紅血絲。
商紹城站在他面前,什麼都沒說,只抬手拍了他手臂一下,等到岑青禾跟他四目相對的時候,靳南眼底才忽然洶湧出大片潮溼的眼淚。
常姍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那天常姍火化的時候,岑青禾心裡憋悶的難受,跑到外面去透口氣,原本來時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