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印說法教化印人,名震全印,旅途中九死一生,沿途白日見鬼怪,即靠念《心經》驅之。自古以來,多少人求經而捐軀。吾等吃現成飯,尚弄不通,尚不精進,愧何如之!
(十點三十分上座。十一點下座。行香七分鐘。)
有人問:“學人慾求識佛,何者即是?”百丈答:“如人騎牛至家。”又問:“未審始終如何保任?”百丈曰:“如牧牛人執杖視之,不令犯人苗稼。”馬大夫問趙州:“和尚還修行也無?”州答:“老僧若修行,即禍事。”士問:“和尚既不修行,教什麼人修行?”州答:“大夫是修行底人。”雲:“某甲何名修行?”趙州:“若不修行,爭得撲在人王位中,喂得來赤凍紅地,無有解出期。”大夫乃下淚拜謝。有僧問老婆子:“台山路向甚處去?”婆子答:“驀直去。”有僧舉似趙州,趙州往勘之,問:“台山路向甚處去?”婆子答:“驀直去。”州回對人曰:“台山婆子為汝勘破了也。”後又僧參此公案,一日曰:“我勘破趙州也。”
老子云:“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谷得一以盈,萬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為天下貞。”“萬物歸一,一歸何處?”達摩祖師曰:“外息諸緣,內心無喘,心如牆壁,可以入道。”如何是牆壁?外緣不入,內緣不出,現在如何?就是這個!認得這個,把持這個,可以上天,可以入地,可使汝頭痛腿痛,可使汝捶肚子,可使汝下筆千言。能認得這個而持之,天地在手,萬化由心。倘聖人妄念忽起,即同凡夫;倘一念回機,還同本得,凡夫即聖。
(十一點三十分上座)
身體太受不了,腿太痛,頭髮脹者,可在座上作深呼吸,細長而無聲,數次之後,即可恢復疲勞,鬆懈一下神經,發痛發脹即可減輕。此乃助道之法,色身障礙太大,尤其是身體虧損太甚者,不得不謀調劑也。其法漸漸吸氣令滿,在下腹稍停一下,而後徐徐撥出。(十一點五十五分下座)
佛眼有云:“深深撥,有些子。平生事,只如此。”
(下午一點三十分至兩點靜坐。午飯後,文光與楊君對師三頂禮後離山返去。楊君言曰:“打七三天除雜念,迴歸淨土候佳期,言語不通之所致,等候退休再修持。”)
坐著參、走著參、站著參均可。倘專門聽我說且裝進去,如何得了?妄念尚除不了,何況裝我話。“佛說一切法。為度一切心,我無一切心,何用一切法!”《金剛經》雲:“知我說法,如筏喻者,法尚應舍,何況非法!”有僧問大珠和尚,和尚曰:“深潭月影,任意撮摩。”僧問:“如何是佛?”大珠曰:“清談對面,非佛而誰?”僧半晌無語。曰:“汝等禪者,說話均如此耶?我所問者乃汝禪家如何度人成佛。”大珠曰:“吾宗向無一法度人。”大珠問:“法師講何經度人?”僧曰:“講《金剛經》。”大珠問:“汝知否,經是何人所說?”曰:“當然是佛說。”大珠曰:“經說若人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
法師見禪師均感頭痛。唐時有唯識師遇禪師,問其究那一部分,曰:“百法明門論。”問:“昨日下雨今日晴,屬於何法?”法師無對,禪者曰:“二六時中不相應法。”今之通口頭禪者,多遇實際問題毫不濟事,故曰參要真參,悟要實悟,悟個什麼?就是這個樣子,清淨自在,無掛無礙。守住清淨即是道耶?曰:否,否,能守之心是賊!
(兩點三十分至三點靜坐。三點後行香、跑香、停。--良久。)
此時只有喘氣份兒,妄想起也起不來,待氣平,妄念又起。故曰:“意者氣之帥也。二者互動影響。氣動,念頭亦動,倘意靜心平,氣亦平。如不檢點,則隨氣而動,不由自主,外道煉氣搖身,正以此為寶,實至愚無智之甚也。念動氣動,氣動念動,只一反照,即可察覺,不可流於外道,須得清淨莊嚴方成菩薩大道。至於氣將通未通有阻塞時,索性搖動幾下即可。叢林數百人打七,則怪相百出,且老參以兩肩一扛,支頭睡覺,倘非內行,可真不敢下手打,恐打錯人也。
(三點四十分上座。四點十五分下座。)
(四點三十分上座。四點五十八分下座,行香。至五點十七分停。--良久;約二分鐘餘。)小淨、喝茶,馬上回來上座。)
(五點三十分上座。五點五十四分下座。行香。)
(晚飯後行香)
所以,談禪宗無法子,古德曰:“舉揚宗乘,法堂草深一丈!”六祖曰:“我法難言,自性自度。”“良馬見鞭影而馳。”今已三日,尚不見有良馬出來。如何即是?曰: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