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的笑,“我不是不想這麼做的,許竟,可你是我的兒子。”他說著,伸手摸上了兒子的臉龐,指尖描摹他與自己相似的五官,同情般重複道:“可你是我的兒子,許竟。”許竟用手擋開了他的觸碰,摟著抱枕,很尖銳地說:“我對你而言,十分多餘,對吧?可因為我是你的兒子,你沒的選擇,對吧?”
這個小鬼的眼內佈滿的刺,身體也凝聚著防備的氣息,可眼睛紅紅的,似受了些委屈。許廷章微怔,他想去碰碰許竟的頭髮,卻沒想到又被他開啟,於是那難得的慈祥又消失了,從來沒人敢這麼對他,他忍不住來了脾氣,也開始和兒子一樣瞪著眼,正待要大發雷霆,門鈴卻響了。
“我回來再和你算賬。”他扔下了這句話,怒氣衝衝地跑去開門,剛把大門開啟,先是奇怪了,對高霖說:“阿霖,你怎麼來了?”高霖樂呵呵地說:“給你送滅火器來的。”他更奇怪了,又注意到高霖身邊的男人,即時將眉頭蹙起,上下打量了一遍,道:“你訊息這麼靈通,我剛走的保姆,你就給我找來了?可怎麼是這樣一個土包子?還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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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廷章向來是這麼沒有禮貌的,高霖瞅了陸建輝兩眼,還好他沒見有生氣,就在中間和稀泥,說:“什麼土包子泥餃子的,你管這個幹什麼,他也不是來給你當保姆的。我給你介紹介紹。”就伸手攬住了陸建輝的肩膀,將他拉到了許竟的對面,神秘莫測地眨眨眼,“他叫陸建輝。他能改變你的生活。”
如此隆重的介紹,許廷章只好將玄關的燈開啟,仔細把眼前的男人看分明,最明顯的就是窮酸兩個字。他的身高比自己略矮一些,身材不錯,肩闊臀窄,還有非常漂亮的腰線,可惜全讓那身衣服糟蹋了。許廷章想瞧瞧這個男人的臉,沒奈何,對方的眉眼都略低著,厚重的劉海貼著額頭,這倒是能看出他的髮質很好,烏黑濃密。
這樣一個男人出現在他家的門口,許廷章又多添了狐疑,他靠著門邊,猜道:“不是保姆,那是清潔工?”猜的高霖罵一句:“哪跟哪,不是。他是你和小竟的新生活。”他又猜了一個:“廚師?”高霖還是說:“不是不是。”他開始有些不耐煩了,眼光牢牢地盯著陸建輝,一連亂說:“來給我搓背捶腰的?鋪床疊被?帶小孩?”他說是無意的,高霖聽的兩眼瞪大起來,抓著陸建輝退後兩步,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神色說:“嘿嘿,廷章,你……這種想法不好,這位哥哥可是男的,不是你以前找的美女!”
以後可以證實,他們兩個說的這些還都是事實,差不多是陸建輝乾的事,然而現下他們全當是瞎嘮叨,高霖在取笑他的失言,許廷章咄的一聲,拔高音量喝道:“你有話就直說,憋得屁不放難道能增肥?他到底誰啊?”他的耐性是真不好。平日在公司裡,和他交談的人反應要快,直接切題,否則他劈頭就是一頓罵。高霖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哥,才算是特例人士之一。
高霖很瞭解許廷章的性格,這可是隻易怒的獅子,他猶疑應該怎麼來做開場白,這可是很重要的,暗中用手肘捅了捅陸建輝,不想這人居然沒反應。他又撞了一下,提醒說:“建輝哥。”結果還是沒反應。陸建輝全沒動靜地佇立著,在門開啟的一瞬間,實際已經失神了。
他毫無預警地撞見了許廷章的視線,發現他虹膜的顏色是淡茶色的,跟著就不由得屏住了呼吸。雖然曾經見過他的照片,可這般近距離和他相對,還是覺得這個男人漂亮的過分。真是奇怪,只是一件白襯衫和牛仔褲,就能完全襯托出他頎長的體型。他的頭髮留的很長,直到腰部,修剪出明顯的層次,左耳上扎著紅色耳釘,很適合他狂放的氣質。他的面板很白,並且白的很細膩,高挺的鼻樑頗為氣派,五官過於精緻顯得女氣了些許,嘴唇甚至是粉紅色的,讓他帶上了脂粉味,不過他那雙銳利眼眸和不馴的神態稀釋了這點,只有點陰柔。
許廷章稍等了片刻,就屈指叩敲著門板,“阿霖,他是不是啞巴?”高霖還沒搭腔了,陸建輝就先給他解了疑惑,走上前微微躬身,低低地說一聲:“許先生,你好。我是青妍的哥哥。”聞言,他的臉色頓時一沈,刀子一般的目光射向了高霖:“他是青妍的哥哥?”高霖有小許無奈地聳聳肩,朝他頷首,說:“嗯,來的路上我給小姨丈去過電話,他也去查了,青妍是有個哥哥,就是他。”經過調查的事,是絕對可信的。許廷章的嘴角抿住,洩露著幾分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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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青妍是他爺爺資助的學生之一,畢業後就到了特萊斯工作。他十七歲那年,和大他四歲的陸青妍發生了關係,過程現在是沒有必要去追憶的,反正結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