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奮的如同發了情的公牛的大男人分開。
兩個人的身體雖然分開了,但兩個人的精神沒有滅亡,嘴裡羅列著能想到的最惡毒的穢語痛罵對方,從爹媽到妻女再到祖宗無一放過,花樣百出。公平地說,還是年齡稍顯年輕的黃色體恤的男人要勝出一籌,水準達到了一定的境界,“作詩”極有一套,光是“操”就有許多花樣,而對於生殖器官的修飾也堪稱絕句,把我佩服得真想用腦袋殼子撞牆——天才吶!。
誰能告訴我這兩位壯士為何在一天中最美好的晚飯時刻卻如此的暴躁,他們就不餓嗎,哪裡來的那麼大的氣力非要幹掉對方。
戰場,有時候就在你我身邊……
五十六下 沖天一怒為瑣碎 顏面存息博命擊
觀看了兩分鐘的戰事後我便基本摸清了敵情,搞懂了二人為何會在閤家團聚的時刻大打出手,都欲置對方於死地的愛恨情仇令人噓唏不已。
起因很簡單,就是為了爭路。黃色體恤的男人要開車往裡來,膘肥體壯的胖男人要開車往外去,過程是狹路相逢,互不謙讓,結果是在互相對罵了幾句之後終於跳下車來轉為暴力解決,為鄰居們奉獻上一場血雨腥風的江湖恩怨。我是挺興奮,因為這種現場動手切磋的情景也有些年頭沒有見到了,今天算是找回了依稀的感覺,勾起了對遠去的崢嶸歲月的點滴回憶,但絕沒有一絲的幸災樂禍,素質還沒有惡劣到那個地步。(自我認定)
唉,我又很同情這兩個大男人,他們如此地以命相搏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連我都有一次在小區裡與人起了爭執,我十分體恤他倆的處境和心理。要怪就只能怪小區裡日漸繁殖的汽車數量,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本來就不是一個太大的小區,所以道路兩旁以及邊邊角角,凡是能塞進一輛車的位置都被佔滿了,出行極為不便,左邊是奧迪A8不敢蹭,右邊停著奧拓娃娃那也不好意思撞啊,左右為難,恨不得給我的銀色中華安上一對翅膀,從此能翱翔於藍天白雲下,再也不顧及紅綠燈和攝像頭,我是一隻小小鳥。
我那次也是拉著久美子回家蹭飯,爹媽的便宜不佔白不佔。剛一進小區,後面就跟上來一輛黑色的別克車,身形龐大,外表威嚴,我不禁從後視鏡裡多瞅了兩眼:看人家那身板和架勢!唉,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也能坐在那裡面,單手攥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摟著久美子的肩頭,再戴上一副同樣漆黑的墨鏡,嘴中叼上一支菸,久美子滿臉作嬌媚*,小鳥依人地依附於我的左肩頭,那感覺肯定不同!
還沒等我做完美夢,後邊的別克車突然尖叫一聲,或者稱為低吟一聲,把我的春秋大夢砸碎。我一挑大拇指——好嗓門!由於路邊已經停了不少的車,再加上我想這都已經到家了,也不差這幾秒鐘的時間,哪兒還不節省出這幾秒鐘來,比方說小便的時候只尿一半,剩下的一半留到下次再尿,這樣一來怎麼不也省下幾秒甚至十幾秒的寶貴時間來,所以我沒有理會別克車的勾引和*,繼續以勻速且慢速行駛。
“嘀!嘀嘀!”這次是兩聲連唱,比方才又急促了幾分。我的眉頭皺起來了,連久美子都不禁回頭看去,還以為出了什麼緊急狀況。
要說吧,也怨我自己,默默無聞地該怎麼開還怎麼開也就完了。可是我那不時愛挑戰一下自我的精神作祟,導致我故意將速度又降了一些,更惡劣的是還不時地踩兩下剎車,意欲晃後面的別克車一晃:老跟在我的屁股後面叫春,誰受得了!
“嘀!……”這一次別克車拖了個長音,而且我透過後視鏡清楚地看到駕駛席上一個人影正伸著右手指指劃劃,不用說那個人的嘴裡現在肯定是在往外吐著各路箴言和咒語祝福著我。這回我可不幹了:奶奶的!老子我要是開著坦克,都不用你他媽地催,我自己就踩著油門壓過去了!沒看見這路兩旁都停著車,中間就這麼窄窄的一骨節,你是打算讓我飛過去嗎?都已經到家了,催個屁啊,大小便失禁嗎!我腦子一熱,一腳剎車踩住,銀色中華猛然一站,倒把身邊毫無準備的久美子晃了一個跟頭。
“幹什麼!”久美子一下子就知道了我的意圖,準備出手相攔,但已有些晚了。我推上檔位,拉上手剎,推門跳出車來。剛才我的猛然停車自然也把後邊的別克車驚嚇了,不過好在車好,那個人也是猛踩剎車,避免了一場親吻屁股的鬧劇的發生。別克車的車窗倏然搖下,一個歲數超越五十多的滿臉油光肥大的男人探出頭來,橫過腦袋就是當頭一句:神經病啊!他的嗓門可謂是氣壯山河,比別克車的喇叭要強多了。
到了這個關口,想退讓是不可能的了,我自然很配合地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