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樣,如雷灌頂。經過緊急有效的治療,有了很大的轉機,讓所有人重新看到了希望。那時班裡的同學除了出國和在外地的,幾乎都去醫院看望了她。哭成淚人雙眼紅腫的方媽媽讓人心酸,我們卻不知該如何安慰這個同樣命苦的女人。同學們給方惠琳捐了款,我也捐了,數量是多是少或許已經不再重要,再多錢的也無法換來健康的方惠琳了。社會上也有很多好心人拿著善款找到了方惠琳,把錢放下後便匆匆離開,不願留下姓名。
後來,方惠琳的病情雖趨於穩定但找不出沒有根治的好辦法,想了許多招都沒能實現,只好採取了最保守最穩妥的治療方法。再後來,我和幾個同學又去看過她一次,之後便斷了聯絡,只是偶爾從林躍那兒獲取一些斷斷續續的訊息。
“別說了,說什麼也沒用了。”林躍從來沒有如此的悲哀,聲音裡明顯帶著一絲哭腔。
“真的就沒有救了?!現在的醫學這麼發達了,怎麼會就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呢!”我對著電話那邊大聲嘶喊,一股怨氣從胸底破腔而出,雙腳彷彿被來自地獄的無數只嶙峋的手死死抓住,無法挪動半步。方惠琳還太年輕了,她不應該遭受如此的折磨,這種命運對她太不公平。我無法接受,接受不了。
“我已經和公司請假了,明天去醫院,還有其他幾個人。你怎麼辦?公司……”
“我去。”我無力地吐出這最後兩個字,便將電話掛掉。掛掉電話的同一瞬間全身痠軟無力,如同突發了脫水症,只想找個地方坐下來。
仰躺在床上,四肢如同被抽去了絲的繭蛹,只剩下一層薄薄的外皮,維繫著空蕩虛無的軀殼。我在腦海裡想要努力回憶方惠琳的面孔,卻永遠是模糊的,如同隱藏在清晨的薄霧之中。我傷心不已,難道這一切都是在預示我和她即將陰陽隔離,再也無法相見了嗎?一行冷冰的淚水滑下臉頰,流入嘴角,沒有任何味道。
“喂!在哪兒呢!你小子跑哪兒去了,怎麼打電話就是不接。”電話那頭林躍的語氣急切焦躁,我猜他此時恨不得抽我一個大嘴巴才能平息心中的憤怒。他已經打了無數遍的電話,我一直沒接。沒什麼原因,只是不想接而已。
“沒事兒。在海邊坐著。”
“跑海邊幹什麼!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從醫院走的,一轉身就沒影了。”
“你還在醫院?”
“我也出來了。後事,後事現在是方惠琳的親戚在辦。”
“方惠琳”三個字像刀子在剜我的心,而我的心卻留不出一滴血來。這三個字已永遠成為了符號和記憶,除此之外什麼也不代表。惠琳班長,你為何走得如此之早,都沒來得及留下太深的印跡就去了那個世界。那個世界是什麼樣子的,你是在路上還是已經到達,那裡也有如此多的不幸和不公嗎。應該沒有不幸和不公了,再也沒有了,一切都過去了,你就安靜地睡吧。
“我想喝酒。”
林躍說完這句話後便掛了電話。抬頭仰望,今夜的星空沒有一絲雲彩,無數繁星組成一片銀河。銀河是多麼美,多麼富有詩意的名字啊。我試圖找出屬於方惠琳的那一顆,卻在浩瀚的銀河中逐漸迷失了自我。
那一夜,我喝醉了,林躍也喝醉了。如果不喝醉,不把自己喝到失去知覺,真不知道該如何渡過如此漫長無情的夜。我和林躍誰也沒說話,一瓶接一瓶默默地喝著,喝光一瓶,再開一瓶。菜點了一桌,卻誰也不動筷子。
“幹。”
“喝。”
人生就如同這杯中的清濁酒液,每個人飲下後都會有不同的體驗。有的甜蜜如糖,有的苦澀如藥,更多的平淡無味。 。。
十四下 生離死別本無形 縱慾奢淫皆浮游
初中的同班同學幾乎都參加了方惠琳的告別儀式,除了幾個在國外的無法回來。女同學一個個都哭成了淚人,手中的手絹早已被淚水浸透,五指深深地摳在手絹裡,將其捏成一個個的淚團。可是所有人除了獻上一支黃色或白色的*,望上遺像裡笑得很燦爛的方惠琳最後一眼,其他的什麼也做不了。我們可憐她,惋惜她,卻拯救不了她,她的命運誰也拯救不了。
遺像按照方惠琳的遺願選擇了這張她大學畢業時在校園裡留下的畢業照。照片上的她笑得很甜,很幸福。我們多麼希望此刻正在天堂裡看著我們的方惠琳也露出同樣美好的笑容,我想她一定會的。
那天我和林躍是上午十點多鐘趕到的醫院,走廊裡已聚集了不少初中的同學,很多也是許久未見了。方惠琳的親屬也基本上都來到了醫院,幾個歲數和方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