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有七八百斤重,高速撞來,再堅固的盾車也能衝翻。陳韓三派出也是悍卒,接戰時側前翼皆有數騎縱馬高躍,以馬腹壓盾車,頓時將當前的盾車衝翻。
盾車有飛矛挑出,刺中馬腹,馬少有不死者,馬背上騎兵少有不摔落給圍殺者。即使居前的銜結盾車給撞開缺口,其後還有盾兵補上,但敵騎衝勢已弱,不能借衝勢再將盾陣撞破,只能拿長槍馬槊硬挑,而江東左軍甲卒反應也迅速,仗著人多,突前夾擊,若不能陷入毫無希望的滯戰,只能迅速回收。
初次的試探,不過沖翻江東左軍四五輛戰車、踐傷五六人,這邊卻損失了三四十勁卒,陳韓三不敢再輕易試探。
唯有江東左軍欲起追擊時,陳韓三才再派少量騎兵上去騷擾、牽制,騎兵主力始終保持足夠安全的距離,他總是戒防江東左軍兩個甲卒陣列之後的騎兵陣列。
陳韓三狐疑滑脫,輕易不將騎兵主力壓上,重新集結騎兵後的孫壯也繼續從西側騷擾這邊,寧則臣也沒有轍,無法給陣後周普創造趁亂衝殺的機會。
淮河北岸、沭陽河西岸一馬平川,數十里方圓沒有障礙地形,僅靠周普手裡的四百輕甲騎兵是無法將陳韓三所部兩千輕騎遲滯住進行圍殺的。
甲卒陣列的機動性是無法克服的缺陷,崇州又沒有條件組建大規模的騎營。
反覆糾纏到日中時分,左岸斥候偵察到沭陽方向有大股步卒壓來,在十餘里外的窄橋結陣防備,而陳韓三與孫壯部的步卒亂兵也都退到那裡,寧則臣與周普也只有放棄與陳韓三糾纏,往南迴收。
劉庭州見識過江東左軍的戰法,心間一顆懸石放下。
劉庭州知道林縛在北岸立營,除非流民軍聚集更多的兵力,否則難以給他威脅。心想林縛盛名之下,果然不虛,朝中用兵能與他相比後,已經不多了。
不過他看到林縛明顯錯失大量擊殺流匪先鋒渠帥孫杆子所部兵力的機會,甚至有可能直接擊殺孫杆子其人,最終只有兩三百人斬獲,也覺得實在沒有必要將林縛看得多高。
寧則臣、周普率部退回來,甲卒、騎兵在寨前結陣戒備,工輜營千餘輔兵繼續有條不紊的修築柵營。
周普沒撈到衝殺的機會,心裡終是悶氣,仔細看過戰馬無羨,交給隨扈照顧,則與寧則臣一起回初建成的柵營向林縛覆命。
林縛正與秦承祖、劉庭州、張玉伯等人商議築塞事宜。
林縛隨船運來物資,只能夠在北岸紮下一座簡單水陸兩用的柵營,要想利於長期堅守,還要從南岸淮安城籌集築塞大量的物資。
林縛在北岸紮營立寨,劉庭州是樂意看到的。
林縛直接紮在流民軍在淮河北岸的腰眼,淮安城幾乎不用直接去面對流民軍,甚至從洪澤浦以西的淮河南岸都不用擔心流民軍有能力渡淮侵擾。
林縛所需的物資、補給,劉庭州見並無過分之處,也就一力承接下來,沒有推搪,
第31章 求援
五月初旬,淮水兩岸也進入梅雨季,一連數日,淅淅瀝瀝的雨下不停。
林縛矮身鑽進戰棚,將雨蓑解下來,露出領口給滲溼的青甲,將兜鍪擱柏木桌上,與劉庭州抱拳見禮:“我去沭水河上面看了看,讓劉大人久等了,嶽督的信使在哪裡?”
“林大人,末將陶春,在嶽督帳前左營效力……”站在劉庭州身後那名男子往前走了一過,給林縛行禮。
林縛看他三十二三歲左右,有些面熟,似在濟南時見過,應是邵武軍給嶽冷秋拉攏過去的將領,見他穿了一身湖青色儒衫,頗為奇怪。
陶春似乎看出林縛眼裡的疑惑,說道:“流匪雖說還未對徐州合圍,但從徐州往南,都是流匪的哨探,末將不得已換上流匪的衣裳,到淮安城見到劉大人才換身乾淨的衣衫來見林大人……這是嶽督給你的信函。”
林縛接過嶽冷秋簽押的密函,拆開來看過,心知嶽冷秋必另有指示給劉庭州,也不忙著表態,先將密函交給劉庭州,他走到長案後坐下來,又請劉庭州與陶春坐下。
劉庭州看過密函,說道:“嶽督信中要求林大人立即率江東左軍沿沂水東岸北上,撕開流民軍的封鎖,江東左軍抵近臨沂,嶽督將從徐州出兵夾擊徐州東北方向的流寇,以解徐州之圍……”
林縛定睛看了劉庭州幾息時間,才移開眼神,跟陶春說道:“陶將軍從徐州潛來,從徐州到睢寧、再到豫宿、再到剡城,一直到流匪在沭陽南的大營,是什麼狀況,陶將軍想必也多親眼看過。我把江東左軍在崇州的老本都挖了出來,湊